“我是来送密信的!密信呀!担搁了你们王爷的大事,你们才要细心着小命!”容瑧双手叉腰,忿忿然道。

……

容瑧从速将那竹筒拿出来,本想直接递给他,可递出去了一半又收了归去,“你先给我解药,解药给我密信就给你。”

“哈?密信?你见过谁送密信的明白日在门口嚷嚷的?少来了!你再跟这儿胶葛,就别怪我们不客气!”

容瑧一肚子的火没处发,眼看已是中午,她撩起本身的衣袖,手臂上的红斑越来越大块,身材固然没有甚么不适,但这些班驳地兼并着她白净肌肤的红斑实在看着吓人,当真像似剧毒要发作。

威胁?北宫阑浅浅一笑,上一个威胁他的人坟上都长草了。

“落撵——”

“出去发言。”

人间所谓精美,所谓清贵,所谓俊雅之物,不过为精雕细刻之璞玉,这个男人,仿佛毫不吃力地解释了何为高雅绝伦,何为清贵绝俗,那眉眼,那表面,恍若天工砥砺,一厘一毫毫不对付,只见那薄唇勾起一抹暖了暮秋的笑意,对呆住的容瑧说。

门堂之上,男人微侧身坐着,浅浅地呷了口清茶,明眸如潭,乌黑似墨。

身后传来一声文绉绉的拖尾音,容瑧见门口一众侍卫刹时规复正色,躬身施礼,毕恭毕敬地唤了一声“王爷”,她转头看向停在王府门前的华贵织锦的八抬步撵,步撵以外有步障,只见一双骨节清楚苗条的手扶住步撵边沿,自浅绯色彩的步障后走出。

“没有中毒?如何能够?你看我的手!给我密信的人说,如果我不把密信送来,我明天就会毒发身亡的,你如果狡赖,我就不客气了,我会毁了这密信的哦!”

“嗯!”

侍卫:“……”

她没日没夜地策马疾走,目睹着身上的红斑越来越多,也更加焦灼起来,赶巧在第五日终究找到传说中的晋王府时,却被人拦在了外头。

“你说,你有密信?”

容瑧达到邺京之时,人瘦了一大圈。

四天后。

“王爷岂是你这等布衣想见就见的,还不快走开,冲撞了王爷,细心着你的小命!”王府的侍卫不屑地瞥了她一眼。

容瑧一边撩起衣袖给他看手臂上的红斑,一边威胁般地举起手里的竹筒,只要她一运气强握,这竹筒就稀巴烂了,才不管内里那甚么密信!

一袭鸦青色华衣落地,镶着祥云银边的阔袖随风而动,那人不紧不慢地踱下台阶,身后跟着一众躬身而行的下人,与他保持着三步的精准间隔,那人在容瑧面前停驻,容瑧抬眼瞧去,顿感觉面前一晕,这便是晋王北宫阑?

闻言,北宫阑的视野悄悄扫了她面门一眼,“你并非中毒,何必解药?”

容瑧直勾勾地跟着出来,等缓过神儿来的时候,人都已经走进了院子里,眼瞧着前面那白莲花儿似的人儿,身后跟着一众样貌平平的主子,就跟群猪围着一颗白菜似的。

侍卫也有些恼了,容瑧想了想,也是这个事理,因而上前靠近了那侍卫,抬高声音说,“我真是来送密信的,叫我出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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