挽月抿着嘴乐:黄仙儿啊黄仙儿,你竟然不知人间另有断袖这一物种,你便是给他最烈的那啥药,他找的也是男人,不是你呀!
这般想着,一双玉手捧了酒来,亲手喂给挽月喝了。媚眼化成了细丝,一缕缕缠向挽月:“奴家的竹楼在西边第三间,可别走错了哟。”
想到这一层,挽月急了,一声“不可!”脱口而出。
“嗳。”挽月笑着应了。
挽月怔了怔,这话又是甚么意义?他一个断袖,如果对我成心,我是男的岂不恰好遂了他的心愿?如果对我偶然,我是男是女又和他甚么相干?他若不是断袖,不是断袖又如何会对我这个“男的”成心呢?那我是男是女,还是和他没甚么相干?何况我和他并没有甚么厚交,哪怕真有情义,也就是一点露水薄情罢了,或许我是男是女,都没甚么要紧?绕来绕去,把本身弄得头晕目炫,心胀眼撑。
身形一闪,堵住了门。
听他如许说,自发得晓得内幕的挽月了然叹道:他公然承认本身不喜好女人。
挽月心中啐道:我果然健忘了他是个断袖!
底下暴露两段丰腴藕腿,一双玉足踢着木屐,步带春情。便是老鸨子凤娘年纪轻时,也要短她几分风骚。
一时竟有种自家宝贝被人赏识的称心。
急中生智道:“我与一名端身正形的公子共赏,幸乃至哉!”
这般想着,既放下悬了好久的心,又有些微不成察的失落。
这青明寨建在山头,三面环抱着天然巨石大阵,另一面是万仞绝壁。没有熟人带路试图上山的人,极轻易困在迷宫般的巨石群中,任人宰割。
七公子和挽月俱是一怔,齐齐想到:就您这副尊容,这位好mm恐怕凡人无福消受!
挽月迷惑地上高低下打量着他。
挽月心说,我堂堂二当家,怎地就成了你的小二?模糊预感悲催的将来――“小二,倒水”“小二,端菜”“小二,上床”……呃,甚么鬼?!呸呸,童言无忌!
“大哥如果连这么平常的要求都不能承诺,还敢说甚么疼惜照顾mm?我干脆一头撞死,找阿娘告状去!我看你今后到了下边,另有没有脸见爹娘?”
七公子叹:“那倒是好了。”
七公子也笑了:“我们上楼顶去便是。”
只见七公子和那黄大当家的各举着一只海碗,大碗大碗就向腹中倒去。黄大当家也罢了,看他的身形,装个十坛二十坛也是装得下的,可七公子瘦长的身子,这酒都去了哪?
“这里太热。”
他长眼一斜,幽幽说道:“可要脱了衣服让你细心找一找?”
“嗯?”
两颊发热,只假装没闻声,自顾低头吃起来。走了这一起,头早已饿得发晕。
“皎皎明月,我与一名断……”挽月叹了一半,咬了下舌头,生生缩回一个袖字。
二人爬到楼顶竹排上并肩躺了,见头顶一空繁星沉沉坠着苍穹,东边正升起一轮圆月,月行之处诸星失容,自掩其芒隐在月色之下,不与月争辉。
点头晃脑。
怪只怪挽月那枚假喉结做工过于精美,连狡猾如狐的七公子也被骗了去。
话音未落,正对上七公子一双似笑非笑的长眸。女子“呃”了一声,又“呃”一声,想是平空噎着了。
挽月眸子一转:“仙儿偏疼!甚么美酒,七公子吃得,我就吃不得?我偏生要喝了他的!”心想:我既不是男人,喝了这个,也就是身上热一热,夜里难睡些,大不了学素问睡树枝上去,夜里山风冷,恰是舒畅。
黄仙儿眼波一荡,本来这清秀小哥属意本身。上高低下打量挽月一番,心道,固然没有那七公子诱人,却也实在不赖,何况,一个故意一个偶然,天然是故意的这一个更疼人,再再说,表面都雅当然好,可男人的妙处却不但仅在皮相上……不试一试,又如何晓得哪个好?便先尝尝这小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