扭头看看方芷寒,娘子面沉似水,神采不善。
手头两件大事,一是开采煤矿,二是完美蒸汽机的设想。这两件事儿,事关陈家和青牛县的前程,乃至大夏王朝的运气,岂是王二这戋戋一条狗命能相提并论的?
陈处墨把银票往地上一扔,重重一拍桌子,面色刚毅深沉。
她担忧的是,王员外或用权势威压,或用财产拉拢,把陈处墨拉下水。
王员外带着一众仆人、仆人,在门口驱逐。
“哼!王员外,你把本县当何为么人了?为官一任,秉公枉法,不能造福一方、为民做主,还算是人么?”
“王员外,陈某倒不是甚么大贤人。但是,陈某最鄙夷的就是踹孀妇的门,挖绝户的坟。有本领你去打硬汉、干大事,欺负孀妇算甚么本事?”
王员外的庄园,坐落在城东十里外,五进的大院,红砖青瓦,房舍高大,亭台楼阁,奇花异草,主打就是三个字——“爷有钱”。
一辆马车,载着陈处墨和方芷寒出了县城东门,沿着驿路,一起前行。
“娘子,不要东张西望,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模样。本年咱建个更大的。”陈处墨笑道。
陈处墨摆摆手:“娘子,既然人家王员外诚恳相邀,陈某无妨去一趟吧,免得孤负了员外的美意。”
“无妨,娘子同去,倒要看看王员外葫芦里卖的甚么药。”
谁知这孙管家好不见机,自顾自地出去了。
“呵呵,县尊大人谈笑了。”
“唉,老夫年老,身边又无亲人,只剩一个不成器的儿子,原希冀他养老送终。现在他身犯律条,身陷囹圄,常常思之,老夫都是不堪感喟啊。”
王员外从袖子里取出一张银票,笑容可掬,递在陈处墨手里。
老子穿越前,故宫里吹过牛,凡尔赛宫遛过马,白金汉宫打过领带,帝国大厦上吐过痰,迪拜七星级旅店泡过澡。你这戋戋一个王家宅邸,也就是个当代县级程度,老子还看不上呐。
方芷寒疾恶如仇、脾气刚烈,曾跟着父亲方总镖头行走江湖,很有侠义道的风采,对王员外这类子作歹的有钱人,实在是看不惯,也不想跟王家有甚么交集。
豪杰不吃面前亏,为今之计,先把儿子救出来,今后渐渐跟姓陈的算账。
陈处墨这个县令,本来但是又衰又萎、任人拿捏,明天俄然支棱起来了,把儿子王成德痛打一顿板子,关进缧绁。
“不去。”看着孙管家的德行,陈处墨不由得皱起眉头。
陈处墨实在不想跟王家打交道。倒不是惊骇王家的权势和财产,纯真就是怕费事。
“唉,县尊夫人那边的话,王员外确是一片美意,不要曲解啊。”孙管家一个劲地作揖。
进得王府,方芷寒一双眼睛四周观瞧:这王家公然豪奢,屋子修得气度,到处透着发作户的气质,显是比本身公公这个布商有钱很多。
幽州刺史这个四品官儿,管着青牛县等三十多个郡县,掌管一州生杀予夺之权,委实算得上封疆大吏了。本身获咎了了王家,王刺史要拿掉自个儿这个九品芝麻官儿的乌纱帽,那是易如反掌。
陈处墨内心揣摩,快点打发了王家这帮讨厌鬼,还得把精力放在煤矿开采和蒸汽机制作上。
王员外带着陈处墨和方芷寒,来到府上暖阁,分宾主落座,不一会儿,几个丫环奉上好茶,奉养一旁。
“娘子放心,为夫不是那种人。”陈处墨一脸干笑。
“夜幕沉沉,哪来甚么喜鹊?一准是乌鸦呱噪。再说了,这是王员外下的请柬,陈某可不是鸟叫呼唤来的。”陈处墨笑嘻嘻的,一口就怼了归去。
王二长到二十来岁,成了一个为非作歹的恶少。前几日,王二逼奸孀妇李媛儿不成,反诬她不守妇道。若非陈处墨秉公办案,李媛儿多数已经被他活活逼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