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斐沉吟道：“棂幽之死，天然不需他亲身脱手。”
这时，只闻立于李斐身后的景知晚叮咛道：“井乙，你带两个差役再去一次朱府，持续勘察有无线索。”
李斐点头，感慨道：“那就是了，那就是了……”
李斐拍拍他的肩，道：“那你更该归去看看。如果你们兄弟俩都不在家披麻带孝，你父亲岂不是更加泉下难安？”
井乙在旁看着，不由感慨，悄声向阿原道：“看来朱家还是这个次子成器些。朱绘飞阿谁草包若能成才，除非猪真的会飞！”
阿原抱着破尘剑倚在墙边，微微蹙眉思忖着，一时未曾答复。
“我兄长……”朱继飞踌躇着，好一会儿才道，“他常在内里行走，三教九流的人，大抵都会熟谙一些。”
朱府几位主子的卧房都已由景知晚等搜过一回，井乙也不知另有甚么能够让他勘察的，闻声只得应了，正要分开时，景知晚又道：“朱继飞、朱夫人等人去过那里，见过甚么人，需细心折膺，一一回禀。”
二公子朱继飞倒是手足情深，见兄长被羁系，拿了成叠的银票去苦求李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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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回，他们去的是恕心医馆。
第一卷 灵鹤髓（四十三）
恕心医馆和别的药铺一样对外卖药，也有大夫在医馆中坐诊。但景知晚等倒是端庄递了名帖，等着仆人同意，方才在仆人的迎候下步入后院去见医馆的仆人，左言希。
朱继飞忙道：“回大人，继飞不通医理，父亲也常教诲我多读诗书，故而很少出门，并不熟谙这些江湖方士。”
李斐那里敢收，为莫非：“景典史再三说，棂幽是朱绘飞延请入府的，昨日又查到朱家有仆人曾在药铺买过几味药，恰是炼制仙鹤髓的必备药材。棂幽暴毙，还能是谁的替死鬼？算来算去，只要朱绘飞怀疑最大，可惜那日卖药的伴计这两天乞假回故乡了，不然领到朱家把那仆人指认出来，约莫很快便能案情明白。”
见朱继飞还在中间站着，他道：“你且归去吧，帮着你母亲措置父亲丧事要紧。”
“那朱绘飞呢？”
而景知晚仍然坐了肩舆，带着阿原等人持续去医馆探查线索。
他拈着髯毛，俄然一顿，看向朱继飞，眼底闪过迷惑，“你父亲和兄长都喜好服食丹药，交友方士，你耳濡目染，这些人大抵也熟谙很多吧？”
朱继飞含泪道：“真凶未捕，反而兄长羁系于狱，只怕父亲泉下难安。”
朱继飞闻言，对着兄长被关押的方向看了又看，终究一步三转头地归去了。
朱继飞道：“可这两日大哥和我同居衙门，如何能够兼顾前去暗害棂幽？”
井乙才知景知晚实在是让他借着勘察为名，暗中跟踪监督朱继飞等人，再不敢怠慢，吃紧领命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