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堂《潮都》时装版的主编，竟然刻薄到连一杯平常所喝的咖啡都不放过。
不过，悬在头上的断头铡固然消弭了，并不料味着「华裳」一点事都没有。
重点在于注灵质料一公开，「华裳」给市场带来的奥秘感将大打扣头。
这天下午。
江湖多风雨，商海有浮沉，早在建立「柔荑」的那一刻起，秦无衣已经预感到这条路不会走得承平坦，只是没有想到暴风雨会来得这么早、来得这么狠恶。
“天真能够。”轻笑间，蒋玉然不假思考地讽刺着：“如果把全部时装市场比成一座金字塔，那市值五百亿的「柔荑」无疑是回旋于塔顶的那只雄鹰。在尚展天桥那一战，固然雄鹰遗憾地掉了根羽毛下来，且被你「华裳」捡了披在身上。可你「华裳」毕竟只是盘跚在塔底的那只不成气候的一只小菜鸟，想要一飞冲天，是不是有点异想天开？”
“负面口碑还在发酵，别言之过早。”
秦无衣起家提起搁在椅子上的西装，临走时悄悄一笑：“姓蒋的，别忘了夏琳是如何死的，前车之鉴，后事之师。”
但他向来都不买单，全记在账上。
“恐怕要让你绝望了，「华裳」在天国里苦苦挣扎一个礼拜以后，始终没死掉。”秦无衣谈笑风生地说：“阎王爷说「华裳」太霸气，他们的天国容不下「华裳」这坐位真神。”
“千万别这么说，有失斯文。”蒋玉然既然端得跟个八风不动的君子君子一样，抬眼望着秦无衣不急不躁地说：“如果说「华裳」的时装里没有增加半点东西，这话恐怕连你本身都不信吧？瘦身、美肤，那不是一件衣服该有的服从。我只是点出了一个究竟罢了，让消耗者理性对待。这是基于一种社会任务感，谈甚么恨不恨？”
其终究目标不过就是想逼「华裳」让步，然后借机进入「华裳」的制作间，体味「华裳」不为人知的制作工艺。
谈到这里，秦无衣完整搞明白了，蒋玉然这王八蛋归根结底是在给「柔荑」充当马前卒的角色，甚么社会任务感，都是张嘴就来的狗屁玩意儿。
蒋玉然端起一派运筹帷幄的姿式，仿佛统统尽在他的把握中。
此次黑「华裳」黑得这么给力。
“明净在哪呢？我没看到。”蒋玉然放下了手里的勺子，大言不惭地笑道：“我刚才已经说过，我所做的统统都是基于社会任务感。你们在《尚风》登载的那篇专访，美其名曰是解密「华裳」，可实际上玩的是欺世盗名的把戏。想要洗白，能够，前提是你要放我们的记者出来观光你们「华裳」的制作车间，体味你们的制作工艺。”
他拿起勺子悄悄搅了搅，望着咖啡杯里细致的奶昔说：“晓得这个叫甚么吗？叫市场泡沫。这层泡沫一旦被打扫洁净，统统牛鬼蛇神都会暴露本来脸孔。”
秦无衣像平常一样来到「风语」咖啡厅。
在质检总局的检测成果没有出来之前，打落门牙和血吞的秦无衣甚么也没干，每天就坐在传媒大厦68层的「风语」咖啡厅，挑个不起眼的角落位置，喝喝咖啡看看书。
被惩罚是小事。
“这算不算是一种威胁？呵呵，我不介怀跟你们「华裳」死磕到底。”蒋玉然不屑一顾地轻笑道：“另有，「华裳」能通过质检总局的查验，不代表能通过市场的查验。下回在威胁别人之前，费事你先衡量衡量「华裳」还能活几天。”
特别是当秦无衣然笑着朝他招手时，他更是一阵惊诧。
“那就走着瞧呗，看鹿死谁手。”蒋玉然不以回然地回笑着。
蒋玉然是个意气风发的中年大叔，他喜好坐在能够俯瞰全城的景观位，每天坐下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打个响指，然后点上一杯能够婚配他身份的咖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