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闻道也喝了口酒，抹了抹嘴道：“我已命人不得放松防备。他妈的，钱文义倒也厚着脸皮跟我们一块儿走。”
先前曹闻道他们一冲出来，有一些兵士因为行动不灵，也受了重伤，现在最要紧的也是救济那些兵士。我看着曾望谷走上前来，冷冷隧道：“曾望谷，你认输了么？”
丁孝承诺一声，回身便去传令。我重新上马，曹闻道这时也将马带到我身边来，小声道：“楚将军，你还在防着曾望谷出尔反尔？”
曹闻道暴露一丝笑意，叫道：“服从。”
我笑了笑道：“不错。这男人的右手食指和拇指指肚上长着老茧，那是常常拉弓的人构成的。阿谁少女衣服陈旧，按理他拿着衣服后第一件事便是给她披上，他却没有。而衣服这么破法，照理身上该很脏了，但是他们暴露的皮肤却并没有遭日晒的陈迹，以是这身破衣服恐怕是临时换上去的。”
曹闻道撇了撇嘴道：“楚将军，你就是会疑神疑鬼，那又算甚么大事？”
他这还是第一次和我说话。他说得很轻，我也轻声道：“非论是真是假，他们饿了几天老是究竟。”
中西四省中，成昧省的边境最为奇特，紧贴着天水省，呈一个长条形，南北相距数千里，而东西最窄处却只要两百多里。这是因为成昧省依山而设，夹在两条大山脉当中，那两大山脉山岳林立，路途艰巨，全省除了北部交通还算便当，其他处所都是一片蛮荒。成昧省的首府石虎城倒是十二名城中的大城了，全省人丁约一百二十万，倒有一百多万聚居于北部。帝国十九行省中，一省中南北差别最大的，就要算成昧省。成昧省南部还在天水省以南，大抵也已落入了蛇人的把握，这三小我如果从成昧省逃出来的，倒是和我之前逃出高鹫城时走的同一条路。
我点点头道：“恰是，防人之心不成无。”
我翻身跳上马来，将飞羽拉到车边，盯着路的东面。也这是这时，从东边又射下了一阵箭雨，但我们已有筹办，这阵箭多数被打落了。我提着枪拨掉了一枝射向飞羽的箭，从路西边俄然又响起了一阵锣声，飞下来的箭矢顿时稀了。曹闻道提着枪过来道：“楚将军，他们要逃，我去取这个曾望谷的首级吧。”
她微微一笑道：“楚将军真是好男儿，我哥哥死在你手上，也该不枉。曾望谷活着一日，定不会再与楚将军为敌了。”
“何故见得？我看他也不过如此。”
他千恩万谢地领着两个少年人走了。我看着他们的背影，正自深思，耳边俄然响起了钱文义的声音：“楚将军，为甚么放他们走？”
我向来没这么凶地跟他说过话，曹闻道也一下愣住了，不敢再说。我大声道：“弟兄们，你们意下如何？”
我吃了一惊，只见曾望谷正渐渐向我走过来。他中了我一脚，大抵也受了内伤，走路有点踉跄。我愣住了刀，叫道：“大师停止！”
交代了丁孝几句，让他和钱文义临时统领余众，我提着枪，带着曹闻道他们向东边追了下去。
此人声音娇脆，竟然就是那天阿谁叫“文美”的女子。她公然是曾望谷的人，但我却来不及愤怒。她竟然管曾望谷叫“曾夫人”莫非曾望谷竟也是个女子？
听声音，并不如何错愕，只怕也没有大碍。我翻身跳上马背，到了步队中间，喝道：“有甚么事？”
周诺大笑道：“这个天然。现在妖兽横行，我等自当戮力同心，以报天恩。”
身后一下又飞出了一阵箭雨。曾望谷大抵也想不到我会号令放箭，猛地向后一跳，手中刀高低翻飞。如许的做法固然有点不太光亮正大，但曾望谷此人一贯只是偷袭过往行人，我也懒得再和他说甚么光亮正大，如果他再跑的话，我真有些不敢再追，不如干脆射死了他，剩下的那批部众也免得枉送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