梨花宫里,“砰”的一声巨响震惊了宫外留守的侍卫。
“皇嫂。”苏念薇钻了出去,与她面劈面而立。现在马车停在宫外偏僻处,模糊仿佛是当日沈临渊带着苏念薇去定国公府看那出活春宫时走的路。
门外的侍卫听得里头传出皇后遇袭,赶快飞奔至殿内。
“你说甚么?”
“若他一死,月儿也活不下去了。”这句话,如同一记重锤敲落在齐氏的心头。当年,她深爱的男人便是死在当明天子、她夫君的手里!她何尝不想随他而去,只是全部齐氏的满门性命,全在她一念之间。细细想来,已是六年多的光阴畴昔了,可这六年里,她何曾有过半晌的欢愉?
她说着,已然哽咽。
“你凭甚么绑我?皇上命令让本公主呆在梨花宫,你竟敢擅自绑我?”苏念薇被几个寺人治住,他们不由分辩的将她五花大绑了起来。
苏念薇低垂着头,嘀咕道:“归正我本来就不是公主。”
“你不必担忧我。”齐氏一笑,“你可想好去哪儿了么?”
沈临渊轻松的从布帘下滚了出来,坐至她的身边,“你当真是连公主都不做了?”
齐氏的内心何尝不是直打鼓,但也只得装出了气势汹汹的模样指着他们道:“有甚么不敢的,立即去回了皇上!”
“月儿,快扶他起来。”齐氏一咬牙,看向苏念薇道:“我送你们走!”
“不瞒皇嫂,我一时还未曾想好。”
出了宫门的那一刻,苏念薇从窗子里探头看向重新缓缓闭合的大门,内心一块石头稍稍放下,她拍了拍坐着的门板,“你还行吗?”
“大胆常乐公主,竟敢攻击皇后!来人啊!”
“怕甚么?”齐氏一笑,“芙蕖,我们不回宫了好不好?”
看着连滚带爬跑出梨花宫的侍卫,齐氏舒了一口气,道:“快走!”
齐氏点头,“京郊的如虚观观主曾受我恩德,你去那儿尽管报我的名字,她必不会难堪你。”
两辆马车,前头坐着皇后,前面一辆,则坐着苏念薇,以及藏于马车坐位之下的沈临渊。东华门外,守门的将领本来只是例行的想要查探一番,却见皇后翻开车帘后暴露的沾着血迹的脸,顿时不知出了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