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个毒妇!”苏念薇咬牙切齿的看了一眼曹氏,“将她拖到内里跪上两个时候!”
锦儿拍了鼓掌,对劲的看着本身盘好的双刀髻,顺手拿起一只碧色的琉璃簪比了比,苏念薇低头从柜子里取出一个金饰盒,翻开道:“那些不要用了。”
如若这层层假装有效,又何必对着一块石碑悄悄落泪。
曹玉容一进到屋内,只感觉暖和如春。香炉里飘出的香料说不出的好闻,有一股淡淡的清甜。她双脚已冻得麻痹,跪在地上道:“给公主存候,公主千岁千千岁。”
说完一甩袖子而去。
百十米外的树上,胭脂看着苏念薇寂静在风中的背影。从背后看去,只看到她头上的珠翠,那沉重的金饰,当真能带给她一丝安然感么?
李鹤的神采古怪得很,半晌才说:“留着她去胶葛宋长书,给苏女人添堵……”
曹玉容不敢动,直直的站在廊下看着面前挂着的厚重的夹棉门帘,朝晨的温度很低,她冷得瑟瑟颤栗,未几时从里间钻出一个丫头,头也不抬的泼出一盆水来,恰好泼在她的脚上。
“胭脂女人。”马车车轮转动的声音还未完整消逝,一年青男人走到胭脂身边道:“人已经送走了。”
“公主!贱妾所犯何罪?”
好久以后,她伸手摸了摸那石碑,回身拜别。
锦儿跟在前面问道:“公主,我们去哪儿?”
她身子轻颤,那也毫不但是因为冷。
昨日找到那孩子焦黑的尸身,苏摩征得苏念薇的同意,带去平常苍存亡后下葬的坟岗埋了。苏念薇不知麟儿是否感觉埋在那儿过分孤傲,可苏念薇却想着,若只是生于平凡人家,他又怎会小小年纪便已短命。
门外曹玉容不情不肯的朝着苏念薇的院子走来。她刚遵循端方去给老夫人敬茶,却被叮咛先过来给苏念薇存候。她内心有鬼,狐疑苏念薇不会让她好过,走得极慢。
“去看看麟儿。”
胭脂愣了一下,这段时候她的任务便是暗中重视苏念薇的一举一动,即使沈临渊的来由她身份特别,可胭脂晓得,这女人在沈临渊内心早已分歧于别人。而李鹤传达的这句话,更左证了她的设法。给她添堵?添甚么堵?不过是叫她和宋长书难以重修旧好。
曹玉容跳了起来,骂道:“瞎了眼的东西,你往哪泼?”
“何罪?你没有罪,只是本公主看你不扎眼罢了。”苏念薇嘲笑一声,对着锦儿摆了摆手,锦儿心神体味,号召了两个丫环过来,拖着曹玉容就往外走。
锦儿欣喜的拿过来,大大的金饰盒里,满是琳琅满目标饰品。一时候竟不知如何动手。好一会儿挣扎,才挑了一团大大的粉色琉璃玉簪花,花朵之下还缀着颗颗水晶。又在发髻上别了数朵小的,对劲的看了一眼镜中的苏念薇,“公主当真是美极了。”
近郊的坟岗,到处竖着石碑。苏念薇站在风里,看了一眼麟儿新坟上的土,陪侍的下人都在远处候着,没人打搅,她的眼眶红了又红,终是被风吹落了眼泪。
曹玉容虽算不上王谢闺秀,但在宋府长大,也算得上锦衣玉食惯了。此番跪在湿漉漉的地上,未几时,膝盖已觉冰冷砭骨。苏念薇坐在厅前冷眼看着她,“你认或者不认,麟儿的事,本公主都算在你头上。本日都只是开端,你便好好受着吧!”
“你…”曹玉容不平气的想要站起来,一旁的丫环忙死死按住她。
曹玉容昂首,但觉一股贵气逼人。昔日里从未见过苏念薇这般打扮,本日倒是…她愣了一下,咬牙答复:“不冷。”
“哎呀,二夫人,对不起对不起,奴婢没看到内里有人。”那丫头拿着银盆,毫无诚意的说完又钻了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