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东西埋得深，垂垂就健忘了。等多年以后俄然忆起来，本身都会感觉老练得好笑。目下不要去想，你若情愿，我想体例把你接出沈府，另给你安排个住处。离了阿谁环境，见不着面了，或者就淡了。我是至心为你好，毫不打半点坑害你的算盘。”他说着，尝试去碰她的手，“人生说长不长，一笔一划的写，寥寥几笔罢了。既在尘凡里走了一遭，图的就是酣舞吃苦。看破些，方不枉此生。若论私心，我也有。我一心一意对你，盼着今后得个好结局。我说过，眼下你不必立即做决定，我等得。只要你记着，哪天碰了钉子，或是撞得头破血流，起码另有我在。你回转头，我就在那边。”
布暖脸上一阵红一阵白，慌乱到手足无措，“蓝家娘舅说的是甚么事？甚么事要同娘舅说……”她试图作病笃挣扎，可惜不是个长于假装的人，越说越没有底气，“你指甚么，我听不懂。”
她早就绷成了满弓，他话才出口，她便箭一样的射出去，死死拖住他，指甲隔着他袖口的水银盘梅花镶滚，直掐进掌肉里去。她哀声叫蓝娘舅，“你好人便做到底吧，不要和他说！不然我一辈子都没脸见他了……”
她耷拉着头，眼角的一滴泪挂在腮上，敏捷干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