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衣人缓缓前行,高低打量着,不知不觉间来到何如桥,桥前空荡荡的,再也不见孟婆的釉陶碗瓢香,也没有鬼差的号角喧哗,没有幽灵的空间,是真正的死寂。
只见当中大床上,薄纱被子讳饰着产妇的身材,顺着腿间的血泊,一团恍惚的东西在爬动,无头无四肢,就是那么血肉一团:
他站在桥上踯躅半晌,仿佛有些胆怯,手扶在雕栏上揉搓半天,终究下定决计走下去。
青莒凛然。蓝衣人还是是一副谨慎的模样,思考半晌,反问道:
“很费事,不是吗?你看,青莒,我们这类情势也不是一无可取呢。”
青莒的表情也是很镇静,有一种“本身再也不孤傲的感受”。
青莒想。
两人行动很快,来到冥界,青莒底子不消颠末冥界大门,而直接穿行出来,没想到,蓝衣人也如同他一样,轻松穿越。
青莒点点头,不由得问:
“你如何会看到我呢?”
说着把袖子抻开让青莒看,不算大的袍袖的确有很多鬼影错综,蓝衣人夸大说:
“你所说的杀是甚么意义呢?”
蓝衣人身材很高,却不显肥胖,很有些俶傥的意义,年纪仿佛比青莒大不了几岁,面色少量惨白,但边幅不失漂亮,青莒揣摩到:
“是阎君!”
“如果你把灵魂和精神分离这一行动称之为杀的话,你看,掌管人间存亡的是阎君对吧,如果阎君不收,存亡薄上没有他们的名字,那不管我如何做,都杀不了他们的对吧?那你说,这是谁让他们灵肉分离的呢?”
“呃,那甚么,你为甚么要喝人血?固然人不是你杀的,但是,我们还是以人形立于世的,半个同类吧,喝同类的血,总归是太阿谁了吧!”
是光芒的原因吧,青莒想。
“我要把他们送到冥界去,你一起来吗?或许现在去,还能看到你那还没有来得及投胎的朋友呢。”
蓝衣人细心地帮他阐发道:
“这、这、这是你杀的吗?”
落花纷繁,铺满了往活路,他一步一步地走畴昔,脚步谨慎、似不忍踩踏这些花瓣,终究,他伸出双手、轻触,这些干枯的墨花竟然再次结蕾、绽放!
“真的吗?”
蓝衣人略一思考,道:
青莒没答,反而游移地问道:
语声非常寥落,青白的月光下,仿佛瞥见,有丝晶亮的东西在他眼里一闪而过。青莒恻然,却不知如何安抚,更不知该安抚他,还是安抚本身。
“或许日子没算对,就顺着原路归去了呗”
“你要把他们如何办?”
青莒情不自禁地问道,双眼是满满的巴望。蓝衣人笑而不答,不过还是安抚了他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