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就是如许看起来平常之极的一个贪敛之案,和南华岛的民变有甚么干系呢?
“然后呢?”
朱芷潋点上灯,坐下来轻舒卷身,展于案上。卷宗的纸张已泛了黄,显得很有些年初,但卷首和卷尾的朱印仍然纹理清楚,素净夺目。
朱芷潋点了点头道:“卷宗上说,二十年前南华岛上又发明了数座矿山,此中有座金矿,藏量颇丰。时任户部尚书赵钰与户部侍郎陆文驰亲身去南华岛上勘看实地,前后一共旬日。经开凿、选矿、取样后,发明是上等的好矿,因而上奏圣听。明皇下旨让户部的宝泰局和工部的宝荣局一起,共派矿师会同勘验,发明百斤矿石约能炼化六七两黄金,实是希世好矿。以后便交予户部的宝泰局开矿采金,当场熔炼。”
苏晓尘心想,这必是政要重地,朱芷凌竟然放心本身这么个外臣出去。跟着朱芷潋上了楼才发明,本来统统安排卷宗的箱盒都是上了锁的,唯有案上孤零零地放着一卷文书。
正揣摩的时候,朱芷潋伸了个懒腰说道:“可看完了,这事儿还真是有些意义。”见苏晓尘完整没闻声她说话,只盯着那些箱盒入迷,有些猎奇,问他:“你在看甚么呢?”
“敢问你皇祖母的名讳或是用过的封号里有没有莲花之类的字样。”苏晓尘不答反问。
就像卷宗上描述的一样,这个南华销金案,明显白白,毫无疑点。
“唉……那也何尝不是一件功德,我倒真但愿,能有幽灵。”苏晓尘幽幽地叹了一口气。
苏晓尘指了指锁头说:“你看这些箱盒的锁头上,都有各种斑纹,我猜想应当是你们历代先皇御用的徽纹。”
苏晓尘俄然心念一动,走到案前,拿起装南华销金案的盒仔细细打量,边看边问道:“你姐姐用双鱼锁是甚么时候开端的事?”
“卷宗上说赵钰被下了大牢后,并未做太多的辩论,入狱后也是每日以泪洗面,对刑部、大理寺、都察院所陈罪名皆招认不讳,三今后便押往法场伏法就诛了。”
“本来如此。那么赵钰本人认罪了没有呢?”
不过如何说小潋也是替本身才答允了南华岛的事,她姐姐的这些心机怕是说了她也不信,反要着恼。不如就默不出声地陪着她探一探南华岛,也好照顾她一下。
小舟转眼到了抚星台,台上已是一片乌黑。楼下的台阶前站着一个侍女,见了朱芷潋和苏晓尘便迎了过来,低声说:“殿下,请随我来。”
那宫女引着二人从殿旁偏门入,左绕右绕,到了一幢三层的小楼前。
“但半年以后,陆文驰俄然上书弹劾赵钰私刻度量中饱私囊,证据是这半年里采矿数量虽丰,但熔炼以后所得的金量远不敷当初勘验时所得之数。若说熔炼时不免耗损尚情有可原,但是据陆文驰所言,熔炼前投入熔炉的矿石皆是精选的好矿,熔炼后百斤矿石所得黄金不敷二三两,相差甚远。又有宝泰局卖力锻造矿车的工头作证,是赵钰授意将矿车改成大小两种,常日里用小车,如有官员巡查则用大车,大小车皆称百斤之量。常日里剥削下来的矿石便藏于洞中,择日再行熔炼。”
“此处是藏卷阁,阁中都是首要的卷宗和文牍。殿下要看的东西奴婢已放在二楼的案上,奴婢就守在这楼前。”
朱芷潋想了想摇点头说:“名讳和封号里是没有的。不过……我记得母亲说过她戴的金冠是莲花冠。你问这个做甚么?”
本来如此……苏晓尘心下有些明白过来了。朱芷凌约莫是想替夫婿昭雪,但又不想和她母亲抵触,明晓得当年的旧案有可疑之处,却用心置身事外,让mm和本身这个外臣去查探。若查出了甚么,自有她mm出头。若没查出甚么,她也无碍。难怪她在这件事上,查阅卷宗、斥逐保护、每一件事都如许地上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