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苏笑了笑,心下已有几分了然:“这个是不是郡主特地筹办送给平原殿下的?”
阿妧过来的时候便瞥见他双臂搭在横栏上,微微低着头,正在凝睇手中的一枚玉佩,手指悄悄在上面摩挲着。
气候渐暖,姜后聘请京中的贵族少女到御苑赏花,命阿妧主持这件事。因为没有长辈在,都只是少女们聚在一处玩耍,故而阿妧也不很严峻,与流苏筹议了一会儿便睡下了。
一阵暴风吹过来,拂落漫天的花瓣,阿妧的衣裙也被风吹得飘举起来。她仿佛认识到天暗得过快了,从萧叡践约一事中回过神来,昂首一看,乌云已经移到了杏花林的上空。不出预感,瞬息间就会落雨。
她来不及多想,提起裙摆就向着临渊阁跑畴昔。毕竟是迟了些,没走两步就感到豆大的雨点砸在脸上和手背上。
“郡主做这些花笺是要做赠礼用的吧?这般用心,也不要人帮手。”流苏是阿妧被封为郡主以后由姜后擢拔上来的,放到她身边做了贴身女官,掌管她宫里的一应事件。两小我脾气相投,相处了这几个月,豪情已经很好,故而言行间也较为随便。
雨势减小,而天气更暗了些,阿妧闻声他道:“孤送你归去吧,天气不早,你宫里的人恐怕也正在四周寻你。”
萧叡烦不过,只好转头去看她。
一时猎奇,阿妧伸手指了下,口中道:“这个……”
萧叡不晓得是没闻声还是不想理她,没有答复。
“你如何那么多话?”阿妧被她说中,小脸一阵发烫,双颊染上了芙蓉一样的色彩,更衬得那双晶莹的眸子熠熠发亮。
阿妧四周张望,看看有没有甚么躲雨的处所。但是这片杏林是在一个山坡上,四周空旷,比来的修建还是临渊阁。
侍卫见她是常来的,直接将她领到了书房。出来叨教,在获得答应以后便请她入内。
阿妧点点头,拢了拢身上的衣衫,重又站到任城王的伞下,两小我一起往明宣殿的方向走去。
方才转过一条长廊,阿妧眼尖地发明了一个熟谙的身影,向一旁的崔青蘅道:“姐姐们先畴昔吧,我一会儿就到。”说完便快步分开了人群。
阿妧顿觉欣喜,觉得是萧叡过来了,也顾不上一身的狼狈,加快脚步向他走去。
将近到的时候,公然一昂首就瞥见了不远处成片的杏花海。与阿妧预猜中的一样,现在的杏花已经完整开放。因为花树太多,枝头挤挤挨挨的,连缀成片,看起来就像是天涯的云霞普通。
“才不要,”阿妧转头看她一眼,“她们太慢了,底子就跟不上我。”赏花这么夸姣的事情还要人跟着,多煞风景啊!
翌日晴和。
阿妧身材好,淋了一场雨也没有抱病,只是内心仍旧气闷。
任城王是魏帝的亲弟弟,对阿妧来讲也算是长辈。不过两小我如许并排走着,间隔又很近,阿妧倒也没有感觉很难堪。大抵是因为任城王脾气暖和,但是这类暖和又与魏帝那种随便当中隐含严肃分歧,而是真正的令人如沐东风。
阿妧提着衣裙迈过台阶,来到月台上,火线是一排汉白玉的雕栏,萧叡正站在雕栏边,身影劲瘦而矗立,背对着阿妧。
“都是奴婢不好,没有早些去寻郡主,累得您淋了雨。”又向任城王伸谢。
“能够是太忙了吧,表哥前阵子不是被陛下封做五官中郎将?”
见他没有回绝,阿妧内心更加欢畅,又想到他说比来不忙,因而向他道:“表哥,我前些天路过临渊阁的时候,发明那边有一片杏花林,花就要开了,并且那边仿佛没甚么人去。”她眨眨眼道,“我们要不要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