绮年叫人拿了那几样礼品,亲身到林夫人车里伸谢。林夫人很有些不舍,拉了她手道:“本是一起的,何必还要这般客气。待我安设下来,接你去玩。”两家的马车在城门处罚了手。
乔连波轻叹了口气:“嫁的也好。汝阳侯……是侯爵府上的嫡子呢。”
乔连波低下了头,半晌轻声道:“四姨是有天大福分的人……”
一桌八个玉色小碟,每碟一种点心。绮年拈了一块芙蓉糕吃了,固然有些凉了,但还是新奇的,想来也是凌晨方才做好的。乔连波姐弟也谨慎地吃起来,翡翠就在一边倒茶端水,一边闲闲寻些话出来讲。
绮年有些歉疚地笑笑:“外祖母年纪大了,另有娘舅舅母,都为我们受累,真是……”
这个期间,有严峻身疾是既不好仕进也不好承爵的,郡王的嫡宗子如果是个瘸子,那这世子的位置迟早也是坐不稳的。固然说是含着金汤勺出世,可烦恼只怕是还是的多,说不定还更多一些。将来如果让秦王妃生的儿子做了世子,郡王归天以后,这位嫡宗子的日子恐怕不会好过。
话没说完,人群就骚动起来,公然是一顶绣金线牡丹的大红花轿从樱桃斜街那头呈现,花轿前头几步是一匹白马,顿时男人喜服披红,天然就是新郎官了。花轿背面却也跟了一匹枣红马,顿时的年青男人身着正六品官服,豪气勃发,比得前头的新郎官不免有点弱了。这倒是绮年熟谙的人――昀郡王的庶子,赵燕和!他倒是跑得快,竟然已经在她们前头回到都城了。
周管事比刘管事年纪还大些,来行了礼,便提及乔连波姐弟的事:“老太太传闻乔表女人来了,欢乐得不可,叫主子一早就在这里等着了。”他是老夫人颜氏的陪房,口口声声都只说颜氏的事,“已经叫太太清算屋子,就等着表女人和表少爷了。另有周表女人的屋子,也早就清算出来了。只叫主子一见了就迎了家去。”
“这嫁奁竟然还未过完……”乔连波看了这半晌,那些二人一抬的箱子仍旧没有走完。
绮年倒是晓得这个端方。那是崇德帝年间,太子纳正妃,正妃家里陪送了一百二十八抬的嫁奁。背面这位太子妃做了皇后,这一百二十八抬就成了顶天的数,任你哪家嫁女,莫非还能高贵过前头先帝的皇后去吗?
翡翠笑道:“不,只是郡王府的庶长女,闺名叫燕如的,嫁的是汝阳侯的嫡次子。郡王府只要一名嫡出的县主,闺名叫燕妤,本年才十四岁,尚未议亲呢。”
成果这位二老太爷读书不如何样,当官倒是很有一套,在盐课上紧紧坐了十五年,捞了个盆满钵满。他也不满是靠盐商的贡献银子,而是借着盐课的便当,用下人的名义去做买卖赢利,且做得风生水起,身家丰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