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姜放慢了呼吸,看着大怒的男人不敢出声。
他拿来帕子扫了扫桌上的灰尘,又道:“我尽量在家主那边给你们争夺,就不晓得他的态度了。”
将晕晕乎乎的太子送出了门,花姜命青黛一起跟着,怕人又出甚么不测。
“哥哥你放心好了,花姜都晓得。”
扫把带起地上的积灰,在窗口透出的光下肆意飞舞,花姜闻言不由有些愣神。
男人微嘲地勾起了嘴角,“在你看不见的处所,多少太子党的无辜官员为你捐躯、禁军多少兄弟为了挟制宁王……被他剥皮抽筋!我晓得嘉月公主的事情你怨得很,将心比心,我没说你不该怨,我也没说你要如何如何做,才对得起我们这些为你卖力的人……”
“统领已经调派过人手了。”
云翊见她行动,便也忙上前帮衬着,“你这是,筹算搬出云氏?”
云翊也被她逗乐了,神采也缓了下来,“有青黛照顾,我也只是教他念读书。前些年明里暗里和家主提了几次,都不准欢儿入族学。接出来也好,也到了去私塾的年纪了。”
她顿了一顿,而后直直盯着君夙的眼睛,像是要看进他的内心,“以是我问你,你现在还是决定袖手旁观吗?”
他渐渐沉着下来,语重心长道:“但是你如何就不动脑筋想一想,你的痛恨有甚么用?你再不忿、再不甘,现在的世道该如何还是如何,会有甚么窜改吗?这世道是不公,是乱,是让民气寒,但也正因为如许,才需求有人站出来!只要你情愿,我和阿姜、云氏、禁军、朝野一半的能臣,全都会为你出世入死!你是全部大晋名正言顺的太子,只要你想,你便能够窜改这个近况。”
“禁军抓不到的人,宁王竟然能抓获得?”花姜不解道:“皇上莫非竟不觉着有不当之处吗?”
花姜抓起角落的扫把,眉眼含笑地调侃了一句。
“她放弃统统嫁入西楚皇室,到最后竟只沦为了皇权争斗的捐躯品。云氏的阿谁盲眼的孩子,就是小姑姑的儿子……他不是有眼疾,而是被他那利欲熏心的父皇生生剜去了眼睛!”
少年人颤巍巍地爬了起来,双手死抠着榻边,仿佛已经有了不好的预感。
君夙仿佛完整被打蒙了,只侧着脸僵在那边不动。
云翊敲了敲桌面,神采微沉。
“笃笃笃”窗棱处俄然想起小扣声。
云翊转头看了她一眼,“现现在云亭那一辈分的,除了你我都被遣去了玄清教,云府现在也是空荡荡的。”
“当然要搬,不但如此,我还筹算将欢儿也接出来。”花姜笑着戳了戳他手臂,“提及来,哥哥你一手把欢儿拉扯大也是不轻易,今后不如就归我接办吧。你好好忙公事!”
“针对太子?哥哥你是说,君夙会像皇上讨情?”
花姜细细思考,“就这么看,宁王的目标并不是半个月后的国祭,而是打压禁军在皇上心中的职位?”
“城里已经加强防备了吗?”
老旧的宅子不经打理,细闻起还泛着一股耐久的霉味。
“宁王此举一箭三雕,先打压禁军职位、再对于太子,终究让那些太子党的老臣对太子落空信心……呵,”云翊嘲笑,“结合鬼戎旧部,也算他敢走这步险棋!”
“皇上以为禁军办事不力,在御书房大怒,已经罚了统领半年的俸禄……”
云翊气得闭了闭眼睛,声音冷冷沉了下来,“本日你既然还唤我一声兄长,我便放弃这身份,好好跟你说一说事理!”
“皇上这些年早已被丹药方士给蒙了心,何况这件事,宁王办得委实凶险。”
花姜摇了点头,“一定吧,见方才君夙神采,倒是像听出来了我们的话。”
“云氏暗探和各处的禁军都在,你大可不必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