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莫达尔正待诘问,可慕容汐却已经提步走了出去。
转而又语无伦次地指着慕容汐,“你你你……”
任凭懊悔自责歉疚惊骇痛苦的情感,垂垂地将身侧的人吞噬,似是这统统都与她无关……可在莫达尔越来越难以矜持的时候,她还是开口了。
眼看着那些兵士的包抄圈缩的越来越小,慕容汐的手已经握住了雪渊的剑柄,身躯于无声无息间极度蓄力绷紧,唯有不染灰尘的一袭白裙,还是袅袅地飘零在长风里。
慕容汐在玉骓的身边坐了下来,正过甚时却发明莫达尔不知何时惹上了刻骨哀痛的神情,他哀哀地盯着她和玉骓,幽幽地开口:“我之前和莫达罕说好了的,要一起在呼伦贝特草原上骑马看玉轮……他必然牵着玉骓等了我很多个夜晚,可我却爽了约……他必然,必然恨死我了……”
“我是说真的,你真的不考虑考虑我?北荒的那些女人们都抢先恐后地想要我……”莫达尔也行动敏捷地翻身而起,跟在她的身后喋喋不休。
“回家。”风传来了她的声音,淡淡地,却似被这轮满月与浩然清风抹上了一丝柔情。风撩起了她的裙裾与长发,飘荡在广袤沉寂的苍原之上,圆月之下。
但她还没来得及行动,莫达罕竟然敏捷地单膝点地跪了下来,口中振振有词,目光炯炯有神,语不惊人死不休地说道:“以是,阿若拉你嫁给我吧!”
慕容汐打量着这匹可贵一见的宝马,目光里罕见地染上了一抹讶色:“绝妙。”
莫达尔变了神采,无法之下,他只好咨询慕容汐的定见:“要不,我们去父王那边说说?”
说是震惊,实在也算不上。即便是泰山崩于顶而她还是能面不改色,此时莫达尔的行动,倒也称不上多么的出人料想。只是她凡事都爱讲究逻辑,寻求因果,慕容凝常常说她太呆板,可她却感觉,这是万事万物的必定。
草原上一览无余,无处藏身。那些北荒的兵士很快便从四周八方爬升过来地将他们团团围在了中间,人数竟有百人之多。
“……”
满月之下,一骑绝尘而来,好像神龙,高近丈,髯至膝,尾委地,蹄如丹,体身后撩起一长串的烟尘,似是腾雾腾空,横驰万里,踏燕追风。
慕容汐的面色冷了下来,凉凉地一瞥,满含警告。
莫达尔被她呛的一脸委曲,一双蓝眸里尽是无辜:“不是我――我也不晓得如何回事――”
从莫达尔的反应中慕容汐也明白了这恰是那匹前一刻还被莫达尔定性为‘失落’了的玉骓。连日来本身的各种非常,终究再也没有体例用一句偶合来敷衍。她极其不甘心肠承认,莫达罕九岁今后的光阴,必定有一段同她的交集。
慕容汐转向他,常日英勇而强健的男人的神采是那样的无辜与脆弱,一双蓝眸里的光如潮流涌动,仿佛她的话便是他独一的救赎。那样殷切期盼的模样,便是铁石心肠的人见了也要软上三分。
“方才你固然说得很含蓄,但我全都明白的,你是怕我难过!”
莫达尔却眼明手快地一把将她挡在身后,用令人放心的声音叮咛:“信我,阿若拉。”
莫达尔突地止住了抽泣,像是抓住了一根拯救稻草般将她望着,红肿的眼睛里亮晶晶的:“真的?”
“如果当初,我没有那么无私,鬼迷了心窍,承诺了九王爷喝下了那瓶药,我也就不会要死不活,莫达罕也就不会为了救我而将他的冰雪感到分给我,他也就不会受那么强的反噬之力,他也就不会……”似是整日来被按捺的豪情终究找到了一个宣泄口,已经生长成勇猛善战的男人将头埋在臂弯里,哭的像个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