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只没有温度的手竟然渐渐地变得炽热,她的眸子在他的掌心不循分地转动,模糊地有丝丝昏黄透亮的光影时隐时现。她感遭到劈面而来的风似是大了些,像是有双手向后拉扯着她的头发与衣物。耳畔却没有传来万箭齐发的凌厉呼声,让她微微感到惊奇。只要偶尔几声物体落地的轻响,没有逃过她像鹿一样的警悟地耳朵。
他极尽所能地不让她死,却又千方百计地不放她走。
她的直觉很精确。空旷莽原上的空缚秘术并非一刻便能施成,秘术师本不该现出本相,可现在为了救她,倒是甚么也顾不得了。
她看向身畔的男人,男人的一只手笼在长袖里,另一只手仍旧半抱着琴,姿式神态都同方才分毫不差。撞上她的视野,他的眸子里还是笑意盈盈,宽和的像是能滴出水来。
那把刀丝会将女孩子拦腰斩为两段,变成身首异处的一具尸身,然后再切割上更低的刀丝,如同方才她被削断的那缕发丝一样,碎成密密麻麻的碎块。
她面色惨白如纸,死力地稳住了身形。
统统人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阿谁红色的影子被刀网一块一块地切得体无完肤,鲜血滴落在那些透明的刀丝上,将刀丝染的一片血红。在莽莽高原的浩大天涯里,有着一种残暴的美感。
他是谁?
低头的顷刻,她看到了他怀中长琴的琴头上,雕着一朵精美素雅的白莲。
马不断蹄,一起向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