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建国不肯站上去,直挺矗立在台上。
统统筹办好,只等傍晚下工了。可这一天还没到下工时候,喇叭就开着最高音喊起来,“调集,出工调集,都参加地来,开批斗大会。”
声音粗嘎,砂纸磨窗户,让民气里头发毛,恰是邢赤军。
两只胳膊好似已被扭下来,疼痛钻心,耿建国昂着脑袋跪在地上,满身微微颤栗。人群前头,正阳紧咬着牙,一手扶住瘫倒的娘,一手拉住冲要下台的正海。他眼神转去,朝着正阳悄悄眨眼,不要上来,不要上来,上来也是被批,多一人刻苦罢了。
“打倒臭老九,打倒封资修坏分子!”台上一个革委会成员握拳举手大喊。
木英扑畴昔,拉起木远山的手,从口袋取出红宝书,偷偷塞到他口袋里,举举手表示,如果被揪,就拿红宝书喊标语。
呼啦一声,三百余人全部起立,大伙齐唱东方红。
不可,耿叔明天估计已被抓了,可她要防着他们把她爹也揪上去。木英把孙小美扶到潭婆婆身边,自已回身飞跑起来。
背面两名革委会成员听令,拉着他头发把他揪起来,手是松开了,又逼迫他站到长凳上去。
“陈虎这傻小子,又被人操纵了。”
两人如狼似虎,一人一边,又一把抓住耿建国的手臂,今后一扭,用劲过大,痛得他禁不住一声惨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