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那首诗后,裴诸城眉毛一跳,意味深长地看了眼陈启明,又神采古怪地看了眼裴元歌,本来的忧愁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沉沉的阴霾:“这是陈先生写的诗?我看诗的内容,咏的是早梅。但现在春暖花开,陈先生如何不咏春,反而吟起梅花来了?”
男人眉若剑扬,鼻若悬胆,一双眼眸更是好像浸在水银里的黑珍珠,清澈敞亮,令人面前一亮。头戴紫玉冠,虎魄色的衣衫上银线闪烁,腰带上嵌着一枚巨大的夜明珠,明显是富朱紫家,乌溜溜的眼睛猎奇地扫过世人,最后落在裴元歌脸上。
“先生多虑了,我只是猎奇罢了,因为我也极爱梅花,以是对咏梅诗不免存眷。”裴诸城嘴角浮起一抹嘲笑,俄然厉色向裴元歌道,“歌儿,这首诗是你写的吗?”
“世子不必多言,这是我裴府之事,我自有定夺。”裴诸城挥手制止他。
庄严恢弘的房间内,裴诸城正与一名身着虎魄色圆领通袍的男人说些甚么,听到排闼的声音抬开端,看到陈启明一行人,不自发地皱起了眉头,莫非歌儿又在书院肇事了?神采颇带忧愁。
裴元歌畏畏缩缩隧道:“不……不是……父亲!”
案桌下,裴诸城的手紧抓着衣裳,已经青筋暴起,脸上却仍带着笑:“哦?陈先生只如许就够了吗?没有别的要求?”
陈启明肝火冲冲地拍桌道:“裴将军,您此次如果不重重惩罚四蜜斯,我这个教习先生也做不下去了!如许乖张恶劣,违逆长辈的人,如果我的女儿,早就打死了事了!真是岂有此理!”勃发的肝火,和那八字考语,非常完美解释出裴元歌的不成救药。
“这……我一贯爱好梅花,前几日恰好见过一幅早梅图,灵感突至,写出此诗。”陈启明胡乱诌道,随即又怒道,“裴将军这是甚么意义?莫非是思疑这诗不是我写的?你也不看看,四蜜斯写得出如许的好诗吗?”
“好!很好!照我说太轻了,该翻倍才是。”裴诸城点头笑着,俄然面色一变,猛地一拍桌子,厉声怒喝道,“李参军出去,将这贼人拖出去,打四十军棍,枷首示众六日,罚银两千两,再革去他的举人头衔,永久不得再插手科举!这类败类,今后不然再让我看到,不然,我见一次,打一次!”
“父亲不晓得,四mm此次过分度了。明天上课跑神,背篇文章,如何都背不出来,明天又不交功课。先生问她,她竟然信口雌黄,说先生做的咏梅诗就是她的功课。那首咏梅诗,我亲耳听到先生吟诵过,再说,那种好诗,较着不是四mm能写出来的,不晓得四mm是何用心?”裴元容心中嫉恨,开口就将错误全堆在了裴元歌身上。她就不信,如许品德废弛的人,面前这位贵公子还能看重她吗?
“盗用别人之势,歪曲别人,这类人的确应当严惩!”裴诸城驯良隧道,“以先生之见,该如何惩办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