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风寒入侵,又耽搁了时候,再晚些说不定就转肺炎了!府上这位蜜斯本性本就荏弱,之前美人泪之毒还未全消,正该谨慎养着才是,如何这么粗心?”陈太医忍不住抱怨,仓猝开方剂。
裴诸城更加大怒:“我甚么时候说过这类混账话?”
王嬷嬷俄然出去,小声地在章芸耳边道:“姨娘,静姝斋来人,说四蜜斯病了!”
王嬷嬷也大惑不解,看当时的景象,又有太医诊断,四蜜斯的病不像是假的,可这事儿也太刚巧了!
“没甚么大事,不过是府内的四蜜斯病了罢了。裴尚书跟姨娘相聚多么要紧?这类小事,不敢劳烦您过问!”舒雪玉嘲笑着,想到紫苑先前禀告的话,气得浑身颤栗,只朝着章芸伸手,厉声喝道,“对牌给我!”
静姝斋中,设想着章芸接到她的信时的神采,“病愈”的裴元歌再度暴露了浅笑,涓滴不担忧章芸会拿着这信到父亲那边告密她。一来,那封信的笔迹不是她惯用的,二来,那包药粉也并非紫苑为她配的,而是一包巴豆粉。她用心送这些东西畴昔,用心奉告章芸本相,不过是想刺激刺激章芸罢了。
裴元歌病了?章芸嘲笑,这么巧?之前帮着舒雪玉留人好好的,恰好老爷才到她屋里就病?这是重施她之前的故伎,一来讽刺她,二来是给她都雅,再来也是当着府内世人削她的面子——一样是病,章芸没能拉走人,裴元歌却能够,谁在裴诸城心中职位更重,一目了然!
章芸早就目瞪口呆,各式聪明,这时候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老爷——”王嬷嬷还想解释。
紫苑仓猝跪地,连声道:“奴婢一早看到四蜜斯环境不对,就到四德院去禀告老爷,但是,老爷说……。说您要和章姨娘相聚,没工夫理睬。让蜜斯……让蜜斯病了就好生将养着,别来折腾老爷!奴婢想开方剂先缓着,但是药材都在库房,钥匙在章姨娘那边。命人出府请大夫,门房却说已经落锁,没有章姨娘的对牌,谁也不能出去。奴婢几次到四德院禀奏,却都被轰了出来,厥后奴婢实在没体例,只能让人去禀告夫人……。”说着,不住地叩首,声泪俱下。
裴诸城皱眉看着这统统,问道:“如何了?”
章芸晓得事情办好了,心中对劲,笑得更加柔媚,殷勤服侍着裴诸城,眼看着到安寝的时候,俄然听到内里一阵喧华,还没反应过来,便见舒雪玉带着白霜冲了出去,满面喜色。
幸亏陈太医很快就被请来了。
就在这时,小丫环送出去一封手札,道:“四蜜斯派人送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