钥匙串横穿过牢门的间隙,啪嗒一声掉在地上,激发了墨客的争抢。
大寒趁乱突上天牢,这地牢内公然连一个保卫都未曾有,唯牢房的钥匙被高高挂在入口处的火把下,一旁另有难以辩白的凿刻笔迹。他顺手将钥匙取下,拾起方才滚落间掉落的长刀,大步往地牢深处走去。
小寒丢了马鞭,当即从腰间抽出那卷沉寂了好久的长鞭,快步上前拉住珈兰一道往前走。她晓得珈兰瞧见了那棵邻近的大树,她天然也瞧见了,凭她的性子,又怎会忍得珈兰一人进寨?
那些个墨客也恰好解开了绳索和牢门,老诚恳实地跑到大寒所处的缧绁以外,讪讪地开口问道:“小郎君,我们……”
“你何为么?”
一片火海满天横流,猖獗的火浪一个接着一个,张牙舞爪地仿佛想要把天空也吞入喉中。火海的下方烟雾满盈,仿佛渗入了乌烟的浓云降入空中普通。
经这一遭的折腾,大寒的衣袍和面上已是沾满了尘泥,灰头土脸的,发髻亦混乱得不成模样。他瞥了一眼高处已经倾圮的那处竹屋,乌黑的眸子里倒映出果断之色,一咬牙:时候紧急,哪怕前头是刀山火海也需求往外冲!
稍远处牢房中绑了一大堆肥胖男人,见有人来救援,一个个起家扒着牢门,恳请大寒予他们一条活路。大寒一心都在楚恒身上,哪管的上这些人的死活,只抬手将钥匙串飞了畴昔,便入内去检察楚恒的环境。
古怪的是,楚恒的这间牢房,连锁都未曾添。
“走!”小寒将手中长鞭收紧,随时等着将其丢上树杈好借力跃起,“你我本日,便要一同向阎王抢人!”
楚煜眼瞧着二人靠近大树,一时不知如何是好,只得快步跟上去拦。楚恒如果死在西南已是他的莫大错误,若连王上亲赐的暗卫也害死,还是被关在盗窟里一同烧死,假如无人作证,楚王毫不会等闲放过了他!
他们心中了然,此处离瀑布和小溪另有好几里地,内里又是加了油、加了酒催化的烈火,必赶不及数个来回。待火焰烧及寨门,木门变得滚烫以后,连破门而入也再不成行。
火焰猖獗,一道横平的影子完整封死了木门,将内与外,隔断开来,如钉刺般扎入眼中。
“没用了。”
四周的火苗腾跃着,上冲下俯,一团团、一簇簇,逼人的热意噼里啪啦地劈面而来。大寒决计存眷着火势的走向,极力避开烟雾和畅旺出,逆着风在无休无止的火焰中穿行。那熊熊大火仿佛发了疯似的,随风四周乱窜,肆无顾忌地吞噬着统统,主宰了这方盗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