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间有锋利孤寂的夺目鸟鸣,一时说不出那是夜鹰还是乌鸦甚么,总之不算多吉利的兆头,听得人毛骨悚然。树后之人见他们走远,徐行上前,徒手扒开了枯草堆,嫌弃地抹去草席上的一层薄土,扒下草席——
“还好。”大寒见状,好像重生般大口喘气着不再厚重的氛围,艰巨地哑声道,“人没事。”
回身时,大寒才借着火光瞧清了自家妹子的一身农妇打扮,现在她亦是不争气地掉着眼泪,面上还扑着厚厚的一层棕色泥土。
小雪无声地躲入树后的暗影,冷眼旁观着这出闹剧。几人将草席仓促丢进事前挖好的土坑,对付地铲了几拨新土,随即用枯草潦潦一盖,逃也似的沿着来时之路往回赶。
她亦艰巨莞尔,眼泪却顺着脸颊滑落。目光交汇间,大寒的表情庞大得难以描述,贰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情感,想安抚几句,但实不知从何开口。双唇因喘气微张,毕竟化作一个非常怠倦的笑容,牵出了旁的话题。
……
小雪下认识从怀中取出一方帕子掩了口鼻,唯恐吸入些古怪的毒素曝尸荒漠。他细细瞧着女子身上的几处伤口,实是一无所获,只取出了二十四使中人手一把的玄铁匕首,以匕尖挑开些女子衣衿,先行检察这处较着的致命伤。
楚恒本就肥胖,这几日的艰巨困苦一遭,更是没多少重量可言。珈兰在一旁搭把手,见楚恒面色惨白得如新糊了白泥的墙面儿般,下认识地搭上了他的手腕。
她本非专攻医术之人,发觉脉象不似平常已是心急如焚,外头火光冲天,那股子热浪如蛆附骨地涌入车厢内,照得世人的面庞亦回暖了很多。
难不成这些人中,另有林氏暗线埋葬此中?
红痕夺目,只是独独一条红痕便判定死因也太太等闲,更何况这红痕绕颈一周,哪似真吊颈死去的人儿。他持续划开女子一侧手臂上的外袍,沿着肌肤割下,终究一把扎入女子的手腕中。
尸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