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二对你而言，是次等之选。”楚渊停在她的锁骨处，笃定道，“以是，淇儿不会死的太早、太快。”
“三公子若不再，臣女能攀附的不过是长公子与二公子。姑母早有烧毁二公子妇之心，不管是哪一名，臣女都将倾尽己力，助其为王。”
林后榻旁模糊跪了个曼妙少女，只是碍于屏风隔绝，瞧不清面庞罢了。
林瑶溪见状，一手虽攥着楚渊健硕的小臂，另一手却径直按在了楚渊手背，冰冰冷凉地汲取着他制造的暖和。
是而，他此番来的又急又恼，镇静之余，还是秉承着本身难以卸下的高傲。
楚渊一怔，再度俯视身畔女子眼瞳时，鲜明瞧见她眼底那轰然如火的野心，绝非平常闺阁女子能有。难怪她能与林后一处，难怪林后瞧不上只知穿红着绿的林虞池，从骨子上来讲，林后和面前女子，都是一样的人。
白露大声道，言辞之利撕咬着空中的冷风，吹得民气底发憷。两侧的奴婢更是跪低了很多，恐怕被白露和楚王的肝火涉及己身，连大雪和小雪也巴不得寻个机遇开溜。
繁华灯火映才子，细语低眉，彩袖轻扬掩月光。
夜风习习。
隔着屏风，少女缓缓冲着楚渊施礼膜拜，朱唇微启浊音醉。
宫墙暗影之下，藏着王家的奥妙和权力的暗潮，楚渊迎着吼怒的夜风逆行而上，轻车熟路地绕进王后的宫宇，大步流星地走了出来。
“杀了林虞池，对你来讲也毫无好处。”楚渊摇了点头。
“公子谨慎。”少女攥住楚渊逐步收拢的手腕，不要命地昂首迎着他的目光，挤出几个破裂却令民气惊的字眼来，“如果……我和瑶池……都死在宫中……”
她现下出入皆需人伴随搀扶，身子也慵懒倦怠了很多，得亏林瑶溪经心极力地服侍着，才让春红腾脱手来去措置些宫中的噜苏事件。
“我同司马老儿说过一样的话，事到现在，我也再同你说上一回。”白露回过身来，掸了掸手，接道，“暮年你想召我进宫作太医之职，我严词相拒，是因我醉心药理，从无半分同他们勾心斗角的心机。我性子直来直往惯了，如果在宫里查出个甚么病痛，非要让我遵了谁的号令，长上一条旁人普通无二的舌头，实在是身心俱疲、如坐针毡。楚恒的病痛司马老儿必定已经奉告于你，但他却不知楚恒梦魇缠身，本就是要埋头涵养的，偏生有人掘了他母妃的坟，攻心之计，你必定是比我还要清楚此中事理！”
楚王以退为进，他暮年就同白露打过很多交道，此番确要夸奖不假，但更要紧的是楚恒的身子不能有失。
“哦？”
楚渊深夜前来，天然是听那些贱奴提及林后所作之事，也天然得知了楚恒现在的环境。林后沾沾自喜不假，可楚渊一贯不喜林后过量干预朝政，更不喜林后以这般手腕逼得父王对林氏离心。
一人也便罢了，如果二人皆死在宫中，民气惶惑不说，林氏内哄、父王起疑，才是甲等要紧的事情。楚渊心头一跳，卸去掌心的力道，却还是掐着林瑶溪的脖颈不放。
空中满盈着浅淡的檀木气味，摄民气魄。
楚渊确切明白。但若从这条线思虑下去，待到王后烧毁二公子妇，将她作为续弦嫁入二公子府，对于楚渊来讲才是潜伏的威胁。他缓缓抬手，刻薄的手掌一把掐住身畔女子的脖颈，一点点收紧，眼中闪过一丝杀意。
“话虽如此，想避开老二和老三，你另有很多借口可言，何故非要以此攻心之计，伤父王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