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袍的前篇全部儿散落下来,一站直身子,衣物便向后跌落到了椅上,大片滑落在地。现在脑中混乱惨白,他只闻获得那缕芬芳兰香,似勾魂夺魄般引着他靠近、触摸。
覆面的白纱大大停滞了她的判定,幸亏楚恒尚存一丝明智,见茶水无碍,吃力地开口道:“香炉……”
疼痛感,是独一的解药。
新鲜的气味,反而更牵动了体内的炎热,火焰似无穷无尽焚上了心头,转眼淹没了明智。
楚恒一遍遍吻着,细精密密的唤着她的名字。
氛围中满盈着古怪的香气,明显是熟谙的宁神香料,偏生掺入了一股勾人的异香。想起方才长廊上窥见的一行,发髻装束模样皆非府上之人,想是方嫁的小夫人才对。楚恒一贯不准旁人擅自靠近此处,为何林瑶溪有这般殊待?
她虽被楚恒监禁着,几近寸步难移,可幸亏楚恒未曾节制住她的双手。珈兰眸色一沉,借着环绕他腰身之际,从袖中取出一粒药丸,也来不及判定是甚么,仓猝凝了内力弹了出去,借此直接撞倒了桌案上的笔架。
楚恒的症状并未因香炉燃烧好转。炎热之感差遣着他,不管不顾地扒开本身的领口,连明智也消弭无踪,哪还顾得上礼节之说。四肢像是不受节制地扯着衣物,连外袍系带也解了,一大片衣衿疏然垂到了另一侧,那热意也未曾减退分毫。
四下张望时,这屋内并无牵动病症的物什,独一多的,不过是桌上两盏茶罢了。
“主上?”小寒摸干脆地问道。
沙沙的竹影声,是晚风调制的香茗。夜色呢喃着睡意,从昏黄的香炉烟尘中抽身,便有千万寒意迎了上来,不把人啃食到油尽灯枯,誓不罢休。
额发相抵,楚恒声线倒是愈发难耐:“青岩……唤我青岩……”
情欲的野兽一旦从笼中开释,忌讳的火焰便愈发雀跃猖獗。
火光轻闪,转眼浇熄。
“主上……”思考以后,毕竟还是以他安危为先,打量着好好让他先耐一耐,再去叫白姨来,“主上,先……”
“主上,大寒他怎敢……”小寒闻言,都雅的眉头微蹙了蹙,似有些迷惑。
并不是府中常用的香料气味。
火焰再度回旋吼怒,完整淹没了他的腐败。
胸膛那几欲喷薄而出的心跳声,现在满腔肺腑都是他身上的墨竹之息,就好似二人神魂融会般难舍难分。珈兰虽脸上炎热不安,但是心底却继而萌收回一丝不安来。且不说彻夜如何,这药物如果真的有伤于他的身子,她可会悔怨?
茫然间,楚恒已笨拙地解了她的腰间系带,一并扯了下来,顺手丢在地上。
怀中的女子怔愣了半晌,认识到他的企图时,一双手却如何也推不开他。
清润少年皱了皱眉,似是不喜珈兰提起旁的事,一手游离到了她的后脑轻摁,吻过她的下颌,继而俯身将双唇覆了上去……
“奴方才出去时,瞧见小夫人出去,像是……”珈兰未曾关门,只将茶盏置于桌案一角,周身幽幽的兰香似无孔不上天包抄了楚恒,“像是生了极大的火气。”
领口微敞,暴露白净的皮肤,添了几分随性不羁的风骚;玉带疏松,衣袍混乱,惨白的面上出现一层微薄的红晕。他双目茫茫然地望向珈兰,眼中湿漉漉地,衬得本来清俊沉着的面庞生出明丽。
楚恒一愣,见她扶着门沿施施然出去,劈面被这冷风一吹,精力都复苏了很多。
小寒哪还会不明白楚恒的意义,事急从权,她当即出门敲了拍门框,大寒便从檐上翻身而下。他不慎瞥见了一眼珈兰乌黑的肩颈,其上的陈迹触目惊心,屋内混乱不堪,更夹着浓烈的血腥气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