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丫给世人都盛了粥，正筹算给四娘舅送一碗呢，谁晓得王老四已经闻香而来了。
过两天便进了腊月了，天上飘起零散小雪。腊八那天，胖丫天不亮就摸黑起来，给百口煮腊八粥。厨房点着油灯，胖丫蹲在灶台旁看着火。一大口锅咕哝咕哝煮着腊八粥，盖着锅盖都能闻见里头模糊的香味。胖丫舔了舔嘴角，儿时她与父母糊口在乡间，每逢腊八，母亲也会早夙起来煮了腊八粥，然后唤醒她，一碗热气腾腾香气四溢的腊八粥，驱走夏季的酷寒。
“我巡街去了！”李捕头将沙锅还归去，咧着嘴笑。
不过胖丫家的麻辣烫铺子买卖却一天比一天红火。
“李哥！”王珍瞧见李捕头，冲他挥挥手。
“托你们福，我这买卖也更好了。”饼子西施笑着对小花王珍道。
“今个你三舅妈同小刚要返来，粥给他们留点。”王珍蹲下，摸了摸胖丫的头，笑道：“咱娘俩好久没见他们了。”
“好香的腊八粥！”王老四接过，一气喝半碗，赞道。
那门客赶快笑着摆手：“别别，这麻辣烫我一天不吃浑身难受！可别不做我买卖，我刚啥也没说，啥也没说！哈哈！”
胖丫笑嘻嘻去抢沙锅，道：“那算我多事，娘把粥留下吧。”
粥很烫却很香，小花尝了一口，烫的直吐舌头，挤眉弄眼道：“好吃！真好吃！”
王老四手里提了好些东西，有酒有卤肉甚么的，站在铺子门口。
“两瓶，一共五十文。”饼子西施道。
进了腊月，街上便显出了些冷落，邻近过年，好些商店都关了门。在外做买卖的人这时候都带着一年赚的银子踏上回籍的路途，茶马街上好几家外埠老板开的铺子早在刚入腊月就歇了业。
“来咯！”饼子西施笑着送烧饼。
“桂花头油？”王老四拿起那瓶子瞧，这东西他见过，汤秋之前的打扮台上摆满了瓶瓶罐罐，仿佛是有个甚么桂花头油之类的东西。
这两个都是刻薄人，如果换了别的老板，早就别的收她提成钱了。
李捕头提着粥罐子，往门口的小桌前一放，小花敢进递了个勺子，李捕头翻开盖子，里头香气浓烈，扑鼻而来。多少年没好好喝过腊八粥了，李捕头看着粥叹了口气，这类费时操心的粥，只要家人才故意机熬制，他好些年都没尝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