舀去这么多水,锅里剩下的粥终究有些稠了。祁二娘又切了很多菜叶出来,如许就更稠了。
接过野果子,祁明诚吃了一颗,发明这不着名的果子还挺甜的。
遵循这周遭百里的民风,客人上门是要泡甜水来接待的。当然也有泡茶叶的,但泡茶叶的少,反而是泡糖水更能显出对客人的尊敬。有那种非常舍得的人家,他们会给客人弄一碗热乎的糖水鸡蛋。
早餐很快就熟了。
祁二娘说:“他们说米汤养人,我就多弄些在罐子里。等放凉了,恰好给娘当水喝。”自老太太瘫痪,她每天早上煮粥的时候都会用心多煮一点。等老太太口渴时,给她喝这个,又养人,又解渴。
当然,面前的祁明诚给吴顺的感受又不一样了,仿佛之前那种不好的感受都消逝了。
祁二娘干活敏捷,很快就把罐子装满了。她把罐子放在一边,小声地说:“娘一天喝不了这么多的,比及了明天又会做新的,以是你如果口渴了,也能够喝这个。我啊,就盼着你们健安康康的。”
“老兄啊,如果你真的在天有灵,你应当晓得我的身份了吧?你放心,我会替你照顾家人的。实在他们都很好,目前还是他们照顾我更多一点。”祁明诚小声地说,“不过,我呢是不会在你家白吃白喝的。这一两年估计赚不到甚么大钱,但我对将来已经有打算了。兄弟,你要记得保佑我们啊!”
民不举,官不究。
这时候刷牙用的是牙粉,是青盐混着中药材制成的粉末状物,代价便宜,平常老百姓都用得起。传闻有钱人家用的是牙香。原身没有见过牙香,祁明诚也不晓得牙香是个甚么东西。他笨拙地用牙粉刷过牙后,对动手心哈了一口气。祁明诚本身闻了闻,感觉口气还算清爽,因而对牙粉具有信心了。
粥很稀,米放得很少,水却放了半锅。
这时候的人都风俗一天只吃两顿饭,早餐在八/九点摆布吃,晚餐就鄙人午三四点摆布吃。
赵大郎有些烦恼,他差点就忘了这个弟妇妇了。弟妇妇比小妹看上去更像是个孩子,以是果子还是留给他吃吧。至于老婆和小妹,他手里另有一份,就让她们两人分一分,归正只是尝个新奇罢了。
祁明诚点了下头,说:“我晓得的,姐夫。”
祁明诚是心甘甘心给赵成义祈福的。
一份野果子没多少,也就六七颗罢了。
赵大哥都已经去菜地里转过一圈了!
约莫是中午的模样,有人从内里快步走进了赵家的院子。此人皮肤乌黑,身材精瘦,脸上有道不较着的疤痕,看上去非常不好惹。蹲在院子角落的祁明诚瞧见来人就是一愣,他感觉此人很眼熟啊。
把香插好,祁明诚又双手合十,对着赵成义的牌位拜了拜。
愿逝者安眠。
祁明诚被吴顺看得内心发毛,摸索着又叫了一声:“姐、姐夫?”
吴顺本来是不想和祁明诚说话的,但因为他这回对祁明诚观感不错,就忍不住劝说了一句:“畴昔的事情就都畴昔了,今后要好好过日子。”这话说完,他持续盯着祁明诚的眼睛,仿佛在察看他。
勤奋如祁二娘,她都出门去搂过一筐猪草了,现在正在厨房里筹办早餐。
祁明诚恍然大悟,这就是祁家大娘子嫁的阿谁猎户吧?怪不得一身的煞气呢。他从速丢掉了手里的树枝,敏捷地站了起来,算不上亲热却恭敬地叫了声“姐夫”,说:“我……我去给姐夫倒茶。”
“亲家姨不消忙了,我给你带句话就走。”吴顺赶紧说。他说这话时,眼神却落在祁明诚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