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婆子:你是福星托生的吗?
是夜,在村北头的晒谷场上,几十个壮汉举着火把。每年来给村里做道场的都是挨着村庄的清华山道观,本年主持典礼的是观主的大门徒广诚道人。
早晨,徐婆子也不晓得起来多少回,一遍一遍的摸青青脑袋,就怕她发热,直到天明,太阳缓缓升起。
广城道人摇了点头,从地上爬了起来,客气隧道:“我道行陋劣,算不出小女人的来源。但看她端倪姿势,很有几分仙骨仙骼。刚才那异像,许是百神上界前瞧到了旧友,过来打号召。婆婆不消怕,我这里有一粒安神丸,你归去给她吃上,再哄她睡一觉保管就好了。”
到腊月二十四那天,宁氏好歹把徐婆子交代的年画画完了,还让徐鸿达装裱了一下,预备着过年时候挂上。
只见广城道人领着八名道人先是诵了经籍,再焚香烧纸。青青拉着徐婆子的手,听那羽士念的经文,恍忽从那里听到过,只感觉非常熟谙。比及燃烧纸钱时,本来四散的纸钱俄然集合在一起,带着旋风朝人群处刮来,世人一惊,四散分开,徐婆子反应慢了一些,又被本身绊了一跤摔在地上,只余青青站在那边。只见那阵旋风带着纸钱围着青青转了一圈后,直上九霄。
宁氏:……
王氏:……
宁氏闻言略有些惊奇地看着徐婆子,徐婆子一个钱恨不得掰成两瓣花的人,竟然让她买丫环使,宁氏来不及细想,赶紧推让:“这如何使得,娘还没丫环呢,要买也得给娘使。”
徐婆子闻言一喜,“另有这事?”随即又垂下脸来:“不准啊,你大嫂抱她多少回也没怀一个,就你二嫂还见天搂她睡觉呢,这三年不也没动静。”想了想又有些不甘心,叮嘱王氏和宁氏:“青青画的胖娃娃,你俩整天揣怀里,我就不信怀不上一个。”
青青严厉的点了点头,指了指桌上乌黑的宣纸和各色颜料:“不画那么久也对不起这些好东西啊!”
宁氏送走了婆婆,内心多少有些沉重,结婚四年也没给徐鸿达添一孩子,她内心非常惭愧。因女儿在一边,宁氏也不好透暴露来,只能强忍住愁绪,暴露一个笑容:“青青画的甚么?”
在吉州这地界,过年时有些和别处不一样的民风。在腊月二十四这天,各家不但要祭灶还要备果酒,诵念叨佛经咒,燃烧纸钱送百神上天。
宁氏抿嘴一笑:“娘辛苦了,也是我没成算,该早些买布做衣裳的。”
徐婆子是又信玉皇大帝又信观音菩萨,她以为都是神仙,哪个都得拜。但是对本身孙女有来源这事多少还是不信的,那神仙是随随便便托生的吗?那神仙生下来不得伴跟着彩霞满天百花盛开的异像啥的。哪像青青,出世时没瞅见异像不说,连雷都没打一个。如果说有啥特别,就是刚好那天她爹中了秀才。估计青青有福分是真的,或许是观音菩萨紫竹林里的蚂蚁托生的,沾了些菩萨的福分。
徐婆子:那你是观音菩萨紫竹林里的蚂蚁托生的吗?
宁氏咬了咬朱唇,微微地摇了点头。
就着火把的亮光,广城道人细细打量着青青的眉眼,又问徐婆子要了生辰八字来,掐指一算!咦,甚么都没算出来!
徐婆子略微点了点头,坐下一边说:“之前只说画一个天官赐福的,我在屋里又揣摩了下,不如多画几幅。像麒麟送子的得画两份,你大嫂浩哥这有六七年了,还一向没动静;你这里青青过了年也三岁了,如何也该怀一个了。”
青青只做不知,笑着和宁氏说:“刚才祖母说麒麟送子,我就画了一个胖娃娃。娘,你看我画的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