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打量她,因为方才的事,老太太头一次对自家老二娶的这个媳妇生出了惺惺相惜的感受,对二太太说话也靠近了很多:“看着倒是个诚恳的。”
三太太委曲极了,不识字又不是她的错:“老太太,你忘了,我们家老爷去青州了……”
“老太太,不就是改个名字吗……”三太太从没见着老太太这么大火气,她说出女儿给丫环改名字,是为了让老太太晓得,她生的女儿是个有学问的,谁想到,会变成如许。
二太太道:“老太太说的是,这丫头虽不大会说话,但是胜在手脚勤奋。”
丛绣左半边脸肿着,和老太太请了安,在秋鸿边上跪下了。
在场三个媳妇里头,就二太太学问最好,听到俞定书念这首诗,神采一白,奇特地看了她一眼,没说话。
老太太瞥见她那样更胀气,没好气地说:“不晓得啊?归去问问老三去,让他好好奉告你,这对名字打哪来的。”
“哦?错在哪?”
“你胡说!”俞定书一听杏娘有条有理地说了这些话,急了,“祖母,她扯谎……”
老太太眉头拧了起来:“是哪句诗?”
老太太被二太太说得好不轻易好起来的表情这会子又乌云密布了,她把脸一拉,道:“我原也和老二媳妇你想的一样,只道四丫头她是年纪小,书看得少。细心一揣摩,又感觉底子不是那么一回事。她懂了些学问本也没甚么,像我们这类人家,哪个情愿让好好的蜜斯做个睁眼瞎子的?四丫头错就错在,不该识了几个字,就拿出来显摆。幸亏今儿个是在我们本身府里头闹了笑话,如果哪天她带着人出了门,旁的人一听,俞府未出阁的蜜斯身边服侍的丫环,叫这么一对名儿,我们俞府蜜斯的名声岂不都叫她废弛了?”
“老太太,这……”三太太立即跳出来反对。
俞定书一愣,抬起手,本身小幅度地比了比,左手掴左脸,除非反手甩畴昔,这个难度太大……她赶紧改口:“祖母,我也是听桃根……丛绣过后说的,我记错了,是右手,秋鸿是用右手掴的。”
老太太对俞定书说:“你说丛绣被秋鸿掴了脸,可晓得她是用哪只手打的?”
杏娘假装踌躇的模样看了看青菱,青菱朝她点了点头,她才慢悠悠地说了起来:“明天早上我正在写字,听到院里头有人说话,四姐姐房里的桃根要问我……借……借祖母前几天给的百大哥参,槿霞说我在做功课,让桃根不要打搅我。桃根就骂她一个二等丫环管不着她这个一等丫环的事,还说槿霞她们是……是祖母不要了……打发到我们院子里的……”她把槿霞说的那些刺儿头话全数省略了,只把桃根酸不拉几那几句独独留了下来,遵循青菱之前交给她的,稍稍改了改,通盘托出。
老太太面色公然和缓过来。
老太太点头,让紫兰去把丛绣领了出去。
桃根蓬头垢面的模样自不会被老太太看了去,一早大太太就让人把她叫下去净脸梳头,这会儿正在隔壁丫环憩息的小间里头候着,老太太重新到尾不晓得这个肇事的丫环长啥样儿。
一屋子的人全数往俞定书身上瞧,俞定书被杏娘最后一句傻头傻脑的话噎了个半死,脸一红,从速否定道:“六mm,我甚么时候瞪你了,你看错了!”
杏娘坐在边上,看着老太太听到桃根桃叶的名字发了火,三太太、大太太轮番上阵,无法文明程度有限,没有一个能对症下药的。大太太更是憋屈,上前揽事儿,岂料马屁拍在马脚上,被老太太一句话说得没了脸。
秋鸿出来应了声,跪在地上。
俞定书低下头:“我比来一向有些头昏,传闻吃人参补身材,以是想拿来尝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