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春雨从木桌左上角的一个小铁盒里找到把钥匙,插进锁孔转了几圈,拉开抽屉从内里找出了一叠工单刷刷刷翻起来。
梁春雨叔叔语气诚心,声音浑厚,话是客气话,聘请的意义也是真的。
下午的时候秦晏舫打电话给徐风,让他替秦父去取下车。
手机被他夹在手指间摆布翻动,一下一下。
夹片拧紧后,她放下钳子,腰更弯下点儿,双脚一前一后拱在一堆黑乎乎的东西里,黑体恤袖口上面的两条手臂乌黑,戴了手套的两只手有条不紊地盘弄着组件四周的线缆。
梁春雨短发疏松,最内里的一层因为出汗而粘在乌黑的皮肤上,低着头的时候,疏松的发顶垂下几缕,搭在额头。。
徐风闲着也是闲着,何况现在寄人篱下吃人家的喝人家的,当即顺动手机导航找去修车店。
这幢楼是个排房,底下一层当了修车铺,最内里有个楼梯,直接通到二楼。
梁春雨回身:“徐总监,用饭的处地点二楼,你跟我来吧。”
她把目光转向徐风,正对上徐风如珠般墨黑的双眼。
他冲梁春雨的叔叔笑:“叔叔,那就打搅了。”
她鼓捣一阵,将扳手连同一截玄色塑料管子丢在一边,取一根新的真空管,陪着着接口大小换到发动机上,拿着钳子的手腕翻转,夹紧铁丝头拧紧夹片。
修车厂的天花板吊颈了几只快速扭转的吊顶三叶电扇,产出的冷风看来并不敷以给人安慰,徐风见到梁春雨的肩膀缩了下,脸颊上的汗滴在T恤领口。
徐风有些走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