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火口的陆元畅,一边烧着火,一边看着顾小芙。
“大郎怎说此话,大郎对奴家的恩典,奴家这辈子都还不完。”
顾小芙陪着用着饭,看着精力头好了很多的陆元畅,内心自是欢乐,说道:“大郎,地窖里没空位了,秋粮收上来放那里?”
两人一起进了屋子,见陆元畅睡得安稳,便悄悄退了出来。
顾小芙想着,地窖里的粮贱卖了,但是一笔不小的丧失,不由有些心疼。
陆正风交战疆场,陆元畅便跟着包氏度日,包氏不但教陆元畅读书认字,也教诲陆元畅礼节端方,以是在陆元畅的身上,有着读书人的狷介。
顾小芙内心策画了一下,这都卖出去,可不下二十石粮食,按着粮食的发霉状况再加上市道的粮价,估计现在一石粮是绝卖不到一两半银子,这一进一出,丧失可有四五两银子呢,想到此处,顾小芙心疼得跟甚么似的。
顾小芙一边心疼,一边想着,今后的日子,她定当好好管起这个家,免得陆家被陆元畅败光了。
“大娘放心,奴家定当照顾好大郎,大郎若不是为了奴家,也不会遭这罪。”虽说昨晚陆元畅并没有指责顾小芙,但顾小芙内心还是很过意不去。
“满了?那就拉一批出去卖了吧。”陆元畅满不在乎地说道。
顾小芙回了屋,从陆元畅给她的钱罐子里取了八十文,杨大娘拿了钱便仓促去了郑家。
“我和村里的几户人家商讨过,按着以往,每户只出五十文便够了,这一下子死了两人,每户再添些,给八十文吧。”
“芙娘,这几日大郎你可要多照看一些。”杨大娘刚才见陆元畅像只小猫似的睡在那边,内心不太好受,陆元畅打小就身材强健,几时见过她如许衰弱的时候。
陆元畅查抄了旧粮的发霉环境,不由有些皱眉,本年雨水较多,地窖显得比往年潮湿,粮食发霉的程度有些严峻,想了想,便对着顾小芙说道:“留下今春的新粮,其他的都卖出去。”
昨日顾小芙就从杨荣那边晓得郑老爹和郑二去了,内心很庞大,如果以往,她该当作为死者家眷在繁忙的,而现在,倒是连郑家都不消去了,这类身份的窜改,让她有些无所适从,毕竟她在郑家整整三年,有些东西也不是一下子就能适应的。
陆元畅的阿娘包氏,出自书香家世,祖上以耕读为生,也出过几任小官,包氏的阿爹就是一个举人,只不过当年战乱,包氏一族遭到蛮夷毒害,族中人死得死,逃得逃,家业残落。
“大郎作主便是。”顾小芙和婉地回道,就算她再心疼,那又能如何办,她总要听陆元畅的,谁叫人家是一家之主呢。
“大郎,别看了,欠都雅!”顾小芙见陆元畅盯着本身的手瞧,有些自大。
“大娘,您来啦,大郎昨晚喝了药,好些了,现在还没起呢。”顾小芙见杨大娘一大早来了,忙抽了柴火让锅里的粥闷着,去门口迎杨大娘。
到得晚间,顾小芙出了地窖升火做饭,陆元畅实在看不过眼想帮手,被顾小芙指派去烧火。
“芙娘,还疼吗?”陆元畅心疼地问道。
“过几日秋粮一收,市道上粮多,怕是卖不了好代价。”从小糊口贫寒的顾小芙很会精打细算,单就说郑家的支出,也能让顾小芙支撑下来,至心不轻易。
“畴昔的事别提了,你内心清楚就行,今后跟着大郎好好过日子。”杨大娘见顾小芙晓得戴德,内心的不满才少了一些,她说道:“郑家昨夜一下子去了两人,本日我要去郑家看看,你和大郎就别去了,我帮你们带奠仪畴昔。”
陆元畅紧紧握着顾小芙的手,将小手包入本身掌中,感受动手心处传来的粗糙之感,镇重地说道:“芙娘,今后我必然让你过上好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