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太尉身无可退,只能硬着头皮,右手持着福须佩剑,左手将银香炉一扔,筹办与大虎来个燕雀斗鸿鹄。
不料那大蛇已经瞥见了洪太尉,夺径抢到盘陀石边,围着洪太尉盘成一堆,两只拳头大的黑眼,迸出两道精光,伸开巨口,吐出有手臂长,摆布分叉的蛇信子。紧接着,喷洪太尉一脸胆汁胰液。惊得洪太尉三魂荡荡,七魄悠悠。
但是找了七上八下,连不成能的石头小缝都找了,可就是寻不见银炉圣香半点踪迹。
“好,我与你赌了。输了,你可不能耍赖。我且渐渐沐浴等你。”
“我乃朝廷贵官,在京师时,吃的是八珍玉食,穿的是斑斓绫缎。何曾穿过这粗布麻衣,草鞋旧履,真是苦煞我也。”
洪太尉心想,谅他是姜太公转世,弥勒佛投胎,这无鱼的水,如何能够掉得上鱼来,与他赌了换天师的去处,也没甚么大不了的。
洪太尉大吃一惊,叫声:“啊呀!”扑地今后便倒。
“此话当真?”太尉不知真假,但此时山林已是沉寂无声,洪太尉只好做罢。
道童站起来,清算了行装,道:“没想到堂堂京师太尉,竟然也是一个耍赖地痞的主儿,罢了罢了。”
洪太尉正不乐间,却听得那巷子传出道童的声音。
大蛇吐了大半天,好似胃里有大海容物,吐之不尽。吐到最后,直到将近将洪太尉淹没在这淤味烂酱当中,方才罢休。最后干呕两声,末端,倒是吐出一个银手炉掉在洪太尉的怀里,然后才分开了去。
道童道:“你且莫笑,你我赌一把如何?”
心中主张必然,洪太尉重新打起精力,清算行装,正筹办往山上走时,这才蓦地惊醒,天子老儿点赐的圣香不见了。
又说道:“我且再走他个三五百米,如若见不到装逼天师,我自当打道回府,回皇上个寻不见天师。”
“天师早日已经乘鹤去了京师,你且下山去吧。”
秋蝉鸣鸣,夏虫嗡嗡,时过一时三刻,洪太尉俄然梦中惊醒。这时山峦上吹起一阵阴风,阴风过处,松树背里,奔雷一声吼,扑地跳出一只吊睛白额锦毛大虎来。
当即,洪太尉提着香炉,携着圣旨,找了旧路,急奔山下而去。
洪太尉走上前去,惊魂不决,用宝剑戳了戳虎尸。肯定虎尸不能再动了,忒的胆量大起来,摆布各踢虎尸几脚,内心却暗自考虑起来。
洪太尉一听,更是乐不成支。
“这不就是我丢掉的圣香吗?我说如何找不见,本来是被这大蛇吃进了肚子里。不过这大蛇不吃我,反倒是将圣香给吐出来还给我,看来此蛇定不凡物,定是那装逼天师做的祟。”
如此一想,洪太尉心中天然明朗,甚是欢畅,加快法度,向漂渺峰顶走去。
道童走到溪边,瞥见洪太尉沐浴,闻见一身恶臭,明齿一笑,换到上游,坐在一块矮石上,钓起鱼来。
洪太尉内心信心满满,掌控实足。多洗了一会儿。等澡洗完,穿上衣服,来到上游。一看,装鱼筛子里并无鱼儿。
说完道童骑上黄牛,全然不管洪太尉,径直进了小道,消逝不见。
道童笑而不语,只见他渐渐将鱼钩拉起,等鱼钩拉出水面,倒是一条巴掌大的鲢鱼。
道童道:“你来其间,不是要见天师吗?”
“天然不会。”
“并不是甚么奇怪之物,就是那丹诏圣书罢了。”
莫非这圣香掉到了山崖底下。洪太尉走到崖壁一看,这崖壁高不见底,如此圣香摔下去,定是骸骨无存,如何是好。
道童答复道:“我早上在山顶庙庵中奉侍天师,听天师说,皇上差了个五大三粗的洪太尉,携了丹诏御香,来宣我入京师,要我消弭京师的鼠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