乍看之下,少说也得有三四十人,为首的是一个刀疤大汉。
元博与崔三倒是不惧,但这些走天下养家糊口的平常脚夫犹有忌讳。
元博将一封事前写好的信交给慕容海,并叮嘱道:“阿海,今后这段光阴我与崔三都不在都城。你除了要办好上官家的事情以外,仍要暗查都城突厥人的意向。另有,将此信交给慕容覃东,务必奉告他,设法将离王萧天云临时留在都城。此事,关乎上官家的安危。”
“话虽如此,但铁沧江水量大,比其他河道汛期早,也是普通。”
那脚夫一听,当即应了一声是,而后小跑去通传。
元博迷惑,翻开车帘,对伴随在车旁的一名脚夫,问道:“如何回事?为何停下?”
平常商贩走巷子,大多都谨慎翼翼,不怕劫匪,也怕野兽。
那脚夫仿佛早知元博会再次扣问,并未阔别,此时回道:“有。改道进山间巷子,八十里外有一段陡峭的江面,可坐轮渡跨江。”
临走之时,他俩带走了一些干粮和羊皮水袋。
此时他死力举目望去,却见元博二人毫不避讳,正肆意大声地说着话,还“公开”生火在烤着甚么吃,刹时便有些摸不着脑筋。
元博这才“哦”了一声,崔三是个“都城通”,这点倒是很熟谙。
出了东城门,天气犹暗,但城门两旁早已排满了车队和脚夫。
刀疤大汉地点的位置,间隔元博二人安营的处统统上千米远。
便又翻开车帘,对车外的脚夫说道:“你们长年行走天下,可知想绕过前面的浮桥,另有其他路子吗?”
同一时候。
宫女桂芝勤恳有加,早已在家中煮好了一桌的饭菜,元博便顺口将崔三留下用饭。
最早开口说话的阿谁小山贼却补了一句:“二当家的,肥羊目测都是公的。想必都要送去给大当家陪睡,但只要两只...她能对劲吗?她普通都要三四个,乃至更多...”
元博在小道前勒住马缰,看了看四周,含笑道:“此处的地形庞大,这条像是劈山而建的小道,最易设伏。如有山贼藏匿,多数会在这里脱手劫人。”
崔三笑道:“头儿放心,我已经联络好了。还是一队新入行的脚夫和车队,代价便宜,还能给我们省点公费。固然寺卿此次给我们幽州之行,批复了三百两银子的公费,但能省则省嘛。城中的脚夫四更就起家,此时已经在城外列队待客了。”
元博看了看他身后,皱眉道:“如何只要一辆马车?不是让你多雇佣几辆运货的车和脚夫吗?我们扮成贩货的米商,前去幽州。”
究竟上,即便崔三没有提示,元博也晓得走山间巷子会有些伤害,不然这条官道上也不会堵塞这么长的车队。
前去呈现一条狭长的小道,像是生生从山的中间斥地而过,两边都是峻峭的石壁,仿佛一线天。
“但现在还是春季,远未到汛期啊。”
“你可识路?”
而那说话的脚夫见此,竟微微错愕,而后脸上出现一丝如有似无的含笑...
一个小山贼此时说道:“二当家的,那两只小肥羊有些奇特啊。仿佛并不怕遭劫的模样,不会是官府派来引出我们的钓饵吧?”
一众山贼纷繁应是。
元博斜躺在车厢中微闭着眼,倒也没有多问,没多久便微酣起来。
一处山岳之上,林木之间,正埋伏着一伙人。
与慕容海告别后,二人回到元博府上。
而萧玥儿一旦得知元博不在都城,大抵率便不会再冒然出宫。
就连最早建议元博走巷子的那名脚夫,也回绝。
不会是傻子吧?
但元博心急去见见这位“天山徒弟”,弄清本身的“诡异”出身,且艺高人胆小,又是出自缉查部分,不害怕平常匪盗,情愿冒险,倒也是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