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咯吱——”
憨憨青年,便是沈童的儿子,叫做沈方,虽是老二的儿子,却要比老迈的沈文君长上三岁。论辈分,宋澈还得叫他一声舅哥。
“唉,实在我也想着谦逊些,但爹说了,这是你第一次插手商会,必须穿得面子些,好给我沈家挣些面子,”沈文君说着,来到书桌前,拾起册子观赏了半晌,猎奇道:
“我定的目标已很低了,若这都达不到,扣钱也应当。奖惩清楚,有压力才会有动力嘛。”
贩子在外走四方,妇人在家守空房。
丈母娘亲送自到了姑苏城门口。
沈文君又道:“再退一万步讲,即便你走了天大横运,赛过了杨松,那也得将第一名让出来,这叫做情面油滑。”
沈田摇了点头,“盗匪猖獗到连官家都敢掳掠,你小姑身在长安,路途悠远,有信也送不到江南,何况胡族势头澎湃,短短几个月便攻占了大半个凉州,照此景象下去,雍州与长安怕是不好过了。”
奇迹方面蒸蒸日上,豪情方面也逐步升温。
“哦哟,不得了,不得了……”
尝试了几次后,宋澈干脆放弃了,当代安然办法不敷,万一真圆了房,怀上了咋办?他实在还没有要当爹的筹算。
“文君!”
自姑苏到扬州,一起都是大道,沿途堆栈驿铺遍及,通畅无阻。
次日凌晨,天气刚亮,老丈人便催促着起床。
沈家太公太母死得都早,生有两儿一女,沈田在家排行老迈,担当了家属坊间买卖,沈童排行老二,分得了扬州城里的几间铺子,靠堆栈与收租为生;沈娥是小女儿,远嫁长安城,做的也是纺织买卖。
房门悄悄推开,沈文君捧着一套衣服走了出去:“这是我亲手缝制的金丝锦袍,你快换上尝尝,看看合不称身。”
宋澈去了趟杂物间,毕竟要出远门,世道又这么乱,为了保险起见,电棍,创可贴,消毒酒精,啥的十足带上,都是小物件儿,塞进袖子里照顾也便利。
“当家的,女后代婿,要平安然安的,早些回家。”
“你呀,少轻浮了,人家就算甚么也不做,光凭在商界的声望,便会有无数人去恭维,你一个客座的外村夫,拿甚么跟人家土财主比?”
重在参与?
瞧着丈母娘含泪目送的模样,宋澈终究明白,她为何那么想要个胖孙子。
沈文君却道:“咱此次是去赴会,又不是去卖货,何况商会另有活动需求我们去做。”
据沈文君在马车上说,沈童父子俩乃实足坑货,做买卖年年亏,到了年底就找沈田乞贷,几百上千两,向来就没还过。
“他那是没碰到我。”
“可便是如此,天子还在江南遴选秀女充分后宫,如此淫奢昏庸,还不得亡国——”
宋澈从小到大,就没拿过参与奖,连尿尿都要比别人滋得远。
“事情绩效周记表……这又是何物?”
三日以后,傍晚前夕。
老丈人脸上没了光彩。
“不要,不要……”
从姑苏到扬州,走陆路需三日,是以苏商都得提早去。
年年三好门生算不算?
沈文君说道:“凡是呢,扬州商会分两程,第一程是咱爹如许的大店主交换参议;第二程则是像我们如许的少店主相互合作;
“夫人,扬州比姑苏如何?”宋澈俄然问道。
“不想当将军的兵士可不是好兵士,风水轮番转,冠军为何不能换?”
……
商会将遴选一个“商类”作为考题,让各自的少店主遴选项目,在七日以内,仰仗各自手腕停止发卖,谁收益越多,谁便是赢家;
现当代道,如她这般抛头露面,还忧国忧民的女人,实在太少太少。
“瞧你,衣领都歪了。”沈文君走了来,动手帮他清算着领口,那么细心,那么和顺,她越来越像个老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