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居正即知是宣大总督王崇古写来的,忙拿起阅看。乃是王崇古禀报已获赵全等九人,并叨教行刑之所的。放下书牍,张居正脸上暴露难以按捺的笑容,抱拳道:“玄翁,可喜可贺啊!先帝悬重赏购叛人,得其一便可册封,竟不得。本日一举获之!可谓大手笔!”
“我嘱王鉴川,献俘于朝。”高拱低声道。
张居正劝止道:“玄翁,算了吧,毕竟殷正甫也是裕邸讲官,入阁算是他的本分,皇上命他入阁,也是怀旧,申明皇上有情有义,怎好说三道四?”
“竭力支撑吧。”高拱答,又问李春芳,“兴化有何见教?”
正说着,李春芳走了出去:“新郑,病愈了?”
“叔大,你也看看。”见张居正出去,高拱把一封书牍向前推了推,让他阅看,“我已差人去叫王鉴川的使者过来。”
“头晕乏力,”高拱点着本身的脑门说,“此事,就请兴化裁夺吧。”
“是是是!”王诚连连点头。
“喔?叔大言之成理。”高拱镇静道,“你可再给鉴川修书,传达此意。”他抬开端,对张居正道,“大计期近,我和张子维要夜以继日忙起来了,宣大事,献俘大典等项,叔大多操心。”他蓦地坐起家,道,“此番大计,毫不袭故套,当作为移官俗、振士风,新管理的契机!”
写毕,高拱已是浑身虚汗,叮咛书办封送急足,他则挪步到墙边的床上歪身躺下。
“封贡事,嘱他不必迟疑。”高拱道,“须有下节,则上节方为完美。”
高拱本偶然起用潘晟,怎奈张居正再三说项,不好驳了他的面子,只得道:“潘是新昌人,你让浙江巡抚上荐用疏吧。”
“好!好!好!”张居正连声道,“此乃一大盛举!必令圣心大悦,群情奋发!”又俯身问,“那么封贡事?”
“玄翁,如何样?鉴川的急足走了吗?”张居正急仓促走了出去,问。
“会是谁替他说话?”高拱喘着粗气问。
“若恐途有疏虞,只防卫加严便了。”高拱又道,“赵全等在胡地尚可縳来,乃今到了中土,反而怕他跑了,他能跑那里去?”他一扬手,“不必有此担忧!”
“得赵全乃事小,封贡互市事大。若非有封贡互市,则北边即无战役可言,仅为易赵全而费此周章,委实不值得,格式也太小了!”他迟疑半晌,“身材衰弱,本不想动笔,恐汝不能尽言于鉴川,还是修书于他,汝在外稍候。”遂叮咛书办不得打搅,闭门提笔给王崇古修书:
“他?!”高拱一惊,忙问,“叔大,你看,这是出自宸断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