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去江南?”高拱问。
“那么客长可为鄙人描述一二吗?”来人面无神采地说。
“时下玄翁在朝,边务为首,一旦边务有振,则民生、财用必是急务。玄翁未曾去过江南,也不便去;门生就代玄翁走一趟,体察民情,以便为玄翁参议。”房尧第把早已预备好的说辞端了出来。
邵方整日将本身关在书房,虽则展书在前,却并未看出来。都城来人,让贰心生疑窦,一向差人监督着房尧第的一举一动,未发明有何非常。唯一不解的是,房高何故被拒而不去,住在附近,每日以图谋进宅为务?今见又塞来短柬,忙翻开来看,只见上书:“新郑门客房某特来问候珊娘。”前面写着堆栈名号。
邵方拱手道:“房兄,邵某已吃斋念佛,不问世事了!自打京师返来,就闭门谢客,焚香诵经,屋内此榜,未曾重视到,本日俄然看到,不觉悚然,自当取下。”
房尧第行礼,目光扫视着书房,但见书房内另辟小室,上贴红纸黑字一榜,写着:“此议奥妙处,来者不得擅入。”
“来人!”邵方叮咛,“到曲阿堆栈,找房高,只问他新郑高老庄高宅的形制便可。”
房尧第出京已然两个多月了,可南下的奥妙任务,却未完成。
邵方俄然一惊,忙叮咛主子:“快把此榜揭去!”
“不必了吧!”邵方安静地说。
“交代?”房尧第嘴角挂着一丝嘲笑,“高先生对珊娘何曾有过交代?他们之间,何谈交代?!”
房尧第还要诘问,邵方口念一声“阿弥陀佛!”把他堵回。房尧第苦笑一声,刚说了句“邵兄,玄翁…”,邵方又念一声“阿弥陀佛”,随即一笑,“房兄,刚才老衲说过了,不问世事,宦海里的人,宦海里的事,一概忘怀!”
房尧第张口结舌,但他不甘心,侧过脸去,用余光眯睨着邵方,俄然用一种瘆人的口气道:“邵兄,弟看你满脸惊骇,你惊骇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