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彦博道:“《论语·子罕》有云:‘子绝四:毋意、毋必、毋固、毋我。’”
待行到近处,文彦博还未上马,那人就走上来,行了一礼,道:“司马光见过世叔。”
“呵呵,”文彦博道,“若不是欧阳修,你这霉是倒定了。”
司马光道:“谨遵世叔教诲。”
可文彦博是谁?仁宗一朝两次出任昭文相,曾在枢密副使任上停歇王则之乱,也是军功赫赫,乃是先帝宋仁宗最为倚重的大臣之一,此时又以枢密使的身份担负封疆大吏,西拒李夏,论声望、资格,和韩琦也相差无几,他会怕韩琦?文彦博不像韩琦那么霸道,不想惹事,但也一定就情愿多给你韩琦几分面子。
韩琦干着个脸,没说甚么。
“欧阳相公,可比你们漂亮多了,他要行濮议之事,是心甘甘心自贬,你呢?你们呢?真的是心甘甘心么?真要贬了你们,你们背后不晓得要骂成甚么样呢。”司马光张口欲言,文彦博看他这模样,止住了他,道,“贤侄啊,你既然叫我世叔,我也就倚老卖老说你两句,你可别内心不欢畅。”
此人便是司马光。文彦博听到司马光的号召声,心中暗笑。这司马光并不提官职,而是叫本身“世叔”,那就是以朋友之子的身份来见的了。他与司马光之父司马池乃是老友情了,司马光现在一见面就摆友情,是有甚么追求吗?
“国之大礼,如何会是小事呢?”司马光道。
司马光点头。
到了枢密院,文彦博找了几个大臣说了说话,大抵交代了一下,让他们内心有些筹办,顺手看了些文件,看看天气,他也就慢悠悠上马回家去了。
文彦博站了起来,道:“唉,年纪大了,坐一会儿就感觉累。”
马儿渐渐地走着,快到家门口时,文彦博远远地看到本身家门口有小我站着,他不由得无法地笑了一下。
司马光愣住脚步,道:“在故乡夏县。”
“也不算绕路,”文彦博笑道,“我回剑川时,便去给他上两炷香。”
文彦博不再理他,回身去了。
文彦博笑了一声,道:“昭文相,这欧阳相公就要被免除,我长年在剑川,那枢密院的事情可没人管了,我得去枢密院好都雅看才行,别到时正副使都不在,怕枢密院民气惶惑。”
“贤侄,”司马光刚走出两步,文彦博俄然叫住了他,问道,“令尊葬在那边?”
“我与欧阳修也很赏识你,不然他不会向陛下要求赦免你,”文彦博道,“易地而处,你会为欧阳修讨情吗?”
文彦博站在大堂中,目送司马光出了大门,微微点头,道:“这孩子如此刚强,怕是我的话他一句也没听出来啊。”
司马光道:“此乃官方谚语,意义是……”
司马光看了看文彦博道:“不是么?”
“如何了?”司马光问道。
“我……”司马光有些急隧道,但是他却没有能说出下半句。
文彦博道:“噢,这倒是我不对了。说来,司马太傅乃我兄长,该当是我去看望才是,令尊身材可好?”
欧阳修回绝了,毕竟他也已经请辞,他此时正筹算回家写“辞职陈述”呢。
文彦博与司马光客气了两句,便让仆人送司马光出门去了。
司马光道:“世叔远自剑川来,可贵在京碰到一次,是我来得少了,好几次想来,世叔来往仓促,我老是错过,本日可顾不得很多礼节,先来这叨扰了。”
“欧阳修向陛下要求自贬,还请陛下赦免你和王珪,”文彦博道,“你倒好,小人小人的骂人家。”
“我从剑川来,向大官家说了剑川之情,此行也算满了,”文彦博道,“你们这事,我后果不知,三位筹议好,奉告老夫一声,老夫萧规曹随,便也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