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戋戋一个细作,用得着大惊小怪吗!”金品日又很不调和的嘟囔了一句。
金仁问道:“诸位说得当然没错,但也不全对。据我所知,百济朝廷在战前是一团乱麻,先是几个王子争夺太子位,前太子被废,新太子悬而未决,乃至民气惶惑、朝野不宁;太子之争,导致国策混乱,对新罗是战是和,对大唐是臣服还是防备,迟迟不定。等天兵一到,竟然是废太子领军来战,焉能不败!”
金仁问道:“恰是当日以一敌三十、阵斩二十人的那位懦夫!刘大人,他叫甚么来着?”
“啊对,元鼎!”金仁问装腔作势道,“元者,一也;鼎者,一也!其志不小,其志不小啊!”
金仁问还没走到跟前,刘仁轨心中已转过无数动机,独一担忧的,就是这家伙已经发明是本身把人放走的。
“你的意义是,这一仗是捡来的,我们的军功都是个屁喽?”庞孝泰一掌击在食案上,板起脸道,他最看不惯金仁问这等夸夸其谈的小白脸。他的话引来很多唐军将领的拥戴,战打得越艰巨,他们能吹嘘的功绩就越大;照金仁问这么一说,他们就是来走个过场的。
“我新罗血战阶伯!”金品日很不调和的跟了一句,惹来劈面一通白眼。
世人群情纷繁,均没想到当日城前大展神威的猛士,竟是刘仁轨派去百济的细作!苏定方也非常不测,阿谁元鼎,不但能打,还能深切敌后,端的是有勇有谋、不成多得的人才啊,因而转向刘仁轨道:“如此人才,正则还不叫过来给大伙儿见见!”
“嗡!”满场哗然,就连苏定方都吃了一惊。刘仁轨的两重身份他是稀有的,不过老刘本身不说,他也就没问,只是没想到他的地下力量竟然能短长到扰乱百济朝政的境地。
众皆大笑,纷繁奖饰。苏定方捻须而笑,貌似谦善,实则心中欢乐,灭国擒王,试问前隋本朝,又有几个大将能做到?没有人会回绝劈面奉上的清脆马屁。
刘仁轨悄悄松了口气,本来不是冲我来的;不过他这一问的答案,该当才是真正的目标。且看他如何蹦跶。
宴会停止得非常和谐,两边都成心制止在第一次见面时便提及战后百济措置、唐军和新罗军在泗沘城表里的各种暴行等敏感话题,尽能够多的歌功颂德、相互吹嘘,氛围一派其乐融融,直到金仁问主意向刘仁轨敬酒的那一刻。
金仁问俄然进步嗓门,回身朝世人道:“下官觉得,此番安定百济,刘仁轨刘大人,当居次功!”
金仁问道:“各位可知,百济立国数百年,数十年来与新罗分庭抗礼,又与高句丽、倭邦交好,缘何一战而亡?”
金仁问微微一笑,道:“运筹帷幄、决胜千里,首功非大帅莫属!”说完,转向苏定方,深深一躬。
“哦?是谁?”
“我倒要看看他是不是三头六臂!”世人都被他吊起了胃口。
刘仁轨干咳两声,道:“诸位将军赫赫军功、新罗诸位浴血奋战,鄙人不过是尽了些本分,不值一提,不值一提,岂敢居功!”
柴哲威嘴角一动,拿起酒杯一饮而尽。
刘仁轨这才恍然,本来金仁问的目标不是本身,而是元鼎!
金仁问不慌不忙道:“各位将军,且听我说完。给百济形成混乱局面的,恰是刘大人!”
此言一出,唐军将领纷繁点头,就连苏定方也深觉得然。从三月下旨讨伐到六月誓师出征,固然只打了没几仗,可几个月来他们愣是没为军需后勤等庞杂碎务操过半点心;刘仁轨虽是布衣白身,却将十几万雄师里里外外措置得井井有条,让将军们打了参军以来最轻松的一仗。老刘居次功,他们完整没有贰言。柴哲威也拥戴道:“今番得胜,龙颜大悦,刘正则重获起复,指日可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