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余泰,你个怯懦鬼!”元鼎嘲笑着,用力闲逛木桩,收回庞大的声响。
沙吒孙登摆摆手,两名强健的狱卒快步上前,“稀里哗啦”的解开元鼎手脚上的枷锁,将他拽下木桩,颠末扶余泰身前的时候还用心停了一下。
刘仁轨道:“人犯元鼎,我受命前来问话,你可有甚么要说的?”
扶余泰全然不睬金仁问,现在的他好似一头野兽,摆在面前的是毫无抵挡之力的猎物,通红的双眼中只要猎物身上的伤痕和鲜血。
“沙吒大人,”柴哲威拍了拍铁座的扶手,道,“传闻这把椅子,是你的前任留下的。”
扶余泰连退几步,想挥鞭去打,手中空空如也。
“你,亲身脱手吗?”柴哲威问道,大牢里的气味有些刺鼻,他不自发的从怀中摸出个香囊放到面前嗅了嗅,那清甜怡人的异香沁入体内,让他立即舒畅了些。
沙吒孙登哈腰退到一旁,像他这等精通事件、又有大师族背景的初级官员,只要不正面对抗,便是各方权势皋牢的工具;就连黄山原一战中被俘的恩率常永,投降新罗后也被授予高官,被送回新罗本土养伤。
“义慈王即位后,拔除了大部分酷刑酷法,也制止官吏在科罪前对犯人用刑。”沙吒孙登据实道。
前前任,便是迟受宣达。二十多年前,这位名震百济的铁腕佐平,命令锻造了这把铁座,意为法律严明、铁面忘我。迟受宣达会先坐在铁座上赏识部下对犯人用刑,然后亲身上阵,用大牢中琳琅满目标刑具,发挥出穿花舞蝶般的审判技法,聆听犯人痛苦的嚎叫。
“亡——国——之——犬!”元鼎一字一顿道。
“扶余兄,”沙吒孙登道,“国公叮咛了,不得害别性命,也不成弄残了。”
“啪!”沙吒孙登一把抓住鞭梢,不顾掌心火辣辣的疼,道,“你这类人,就像这大牢里的老鼠,永久见不到光亮。”
“呼!”扶余泰一鞭子朝沙吒孙登挥去。
扶余泰不明白起初彬彬有礼、足智多谋的元鼎如何会变得如此霸道可骇,莫非说战役果然能激起出人身材中险恶的力量?让人变成一头野兽?
“恰是!”元鼎俄然瞥见,刘仁轨身后的两个保护腰间都挂着刀。
“恭送国公!”金仁问、沙吒孙登和暗影中人齐声道。
“啪!”皮鞭一下接一下的落在元鼎身上,每一下都让扶余泰感到非常愉悦——太子之位、亡国之恨、丧子之痛,在现在十足宣泄出来。
“可惜,可惜了啊!”柴哲威捂着鼻子,道,“如此大逆不道之人不能上刑,老天爷都看不下去!”
暗影中伸出一只手,抓过沙吒孙登手中的皮鞭,顺动手一起往上,便是扶余泰那张略显惨白的脸。
沙吒孙登又不言语了,悄悄将手中硬物放了归去。
脚步声远去,沙吒孙登从水缸中抽出一枝皮鞭,走到金仁问和暗影中人跟前,道:“二位王子,谁先来?”
沙吒孙登安静道:“你我都是亡国之犬,我这条犬的用处,仿佛还比你大些。”
泗沘城,朝廷佐平官署,大牢。
元鼎不顾身上疼痛,俄然飞起一脚,结健结实的踹在扶余泰小肚子上,道:“你给老子的,老子定会更加偿还!”
“这是何人?”刘仁轨问道。
“沙吒孙登!”扶余泰如野兽般转过身,道,“你也敢直呼我的名字了吗!沙吒千福当初但是跪在我面前,求我来当百济的王!”
元鼎道:“亡国之犬。”
沙吒孙登道:“是下官的前前任。”
“狗日的,你杀得了我吗?”元鼎吐了口唾沫,奸笑道。
元鼎笑了,暴露一口整齐的白牙,道:“说话要把稳哦,新罗人现在但是俺们大唐的狗腿子,泗沘城的二当家,你骂了他们,他们也会把你抓起来,锁在这座大牢里,用沾了水的鞭子在你身上划拉划拉,那感受,贼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