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他稍稍停顿了一下:“不过我会直接看书号。”
“当时李大人有些情感冲动,这才出了点不测。”阮孟卿心平气和地解释道,脸上带着的笑容如东风般暖和,任谁看了都感觉他是个风采翩翩、温文尔雅的贵公子,而不像他本身口中所说会做出拿杯子扣人头顶行动的鲁莽少年。
门被人推开,穿戴朝服的青年老步而入,见他入迷的模样便笑道:“孟卿兄这般魂不守舍是在想甚么?”
“已经快好了,都城里的大夫就是比外头的铃医高超些,几贴药敷下去便感受好了很多。”
柳习风接过,快速地重新至尾看了一遍,然后说道:“你没有具名落款,看来你对此事另有疑虑?”
“……还真是不谨慎啊。”柳习风有些失语,“短短数语听你道来仿佛经历了一场大战般惊心动魄,难怪李老头这般讨厌你,我也能了解了。”
“不过这已是三年前的事了。”他说完又弥补了一句,“当时刚入朝为官,不免有些做得不到位的处所。”
二人跨过门槛。
如果是他多想,那倒最好。
一个朝廷官员,既远庖于厨,又没有舞刀弄枪的癖好,上哪误划这么一道伤口来?可又说只是小伤不敷毙命,看起来仿佛与此案毫无干系……
“仅从墙上翻下来会吓着马么?”阮孟卿悄悄点着卷宗,“野生的马,性子应当不烈。”
“仵作那边如何说?”他又问。
“如果跑着的马,吃惊的启事便较多,或许是路况不好,又或是马具出了题目,不分野马野生,宝贵的还是浅显的,都有能够是以而吃惊。但如果说到方大人……”鸦青深思道,“除非是他落地的时候刚好砸到了马的身上,不然极少有野生的温驯马匹会俄然伤人。”
阮孟卿应了一声,这才把卷宗虚虚掩上,搁置在一边。
“我感觉事情远不止如此。”柳习风沉默,“然后呢,你又做了甚么?”
鸦青低下头应道:“是。”
“我想亲身去寻仙馆看看。”阮孟卿说道。
二人带同朝门口走去,边走柳习风边问道:“我来时,孟卿你在发甚么呆?拍门你都不该。”
阮孟卿想了想,还是在纸上记了一笔。
阮孟卿抽回赋文集,笑着反问:“还不准我温故而知新?”
阮孟卿心底悄悄骂了一句臭不要脸,面上仍旧是和顺温暖的笑意,纤细苗条的手指分完茶,将此中一杯推至柳习风面前。
多年至好老友,小时候穿过同一条裤子的友情,提及话来有需求这么客气?
柳习风也是习过武之人,天然听获得方才那阵俄然响起的脚步声,却不觉得意:“那又如何?”
柳习风看着他也笑:“册页是新的,前十页有笔注,而第十页后并没有翻阅过的陈迹。用以誊写的墨色黑而沉着无光,闻起来有淡淡檀香味,想来应当是敬亭书局便宜的松烟墨,只要他家才会在墨块里多加一味檀香。再看笔迹,不出不测就是敬亭书局的那位浅显墨客的手笔。”
“那大人你不就……”身边无人了吗?
“难为你三年前的折子竟还记得这么清楚。”柳习风感慨。
“你当时还在大理寺当着一个从六品的小官,我又没有对你提及过,你天然不晓得此事。”
阮孟卿回想起先前看到的那满篇苍劲字体,不由点头道:“确切不错,难怪柳兄对他的评价如此之高。”
礼部的老头子固然为人陈腐呆板了些,固然……固然与他们也不是同路人,但也不会无端端上这类折子来决计打压阮孟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