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亏,他没有再错下去。
一则顾婉容推波助澜证据确实,就算谎言之始与她无关,可她疏忽相国府名誉歪曲嫡姐,就连顾明堂都为其狠辣的手腕而瞠目,明天顾婉容可觉得她的职位而害嫡姐,又安知明日不会为了更大的好处而害父兄?要晓得,她才只要十四岁,顾明堂岂敢再留如许一个暴虐女儿在身边?
“你……”凤行秀兰不晓得唐潜明天到底是如何了,难不成是受了太多的刺激?不过迟疑过后,她还是点头,“对……对,你走,我就走。”
“那你等着。”忍下眼中潮湿,凤行秀兰的笑容一如往昔,正想起家拜别,却又被他拉祝
“你如何了?”
顶着无数的谎言与嘲笑迎娶顾昭华进门,几近倾尽远威侯府阖府之力备下的聘礼足足走了一日一夜,一点点地将那些调侃和不屑砸入泥中,将那些轻视变成妒忌再变成猖獗的恋慕,没有人能够非议他的昭华,他已将暗中汇集的有关顾婉容辟谣顾昭华的证据送给了顾明堂,为了嫡女的名誉,顾明堂必定有所弃取,统统只待一个机会,用顾婉容的将来洗清顾昭华统统的污点。
许是被他箍得痛了,凤行秀兰吸了口冷气,却还是没挣开他,“你做了甚么梦?”
“还多亏你,将我背到避风的处所,又把里衣扯开来给我包扎伤口。到了第二天……”他缓了口气,渐渐闭上眼睛,“到了第二天早上,我们赶上了几个樵夫,将我们救了上去。”
前一世,他与凤行秀兰做了十余载伉俪,伉俪相敬如宾,凤行秀兰做尽了统统老婆本份,却因贰心有所属而始终被他拒之心门以外,直到他再活一世,也不知留在畴前的凤行秀兰落得何种结局。
“昭华……”他想感谢她,可四周一下子就沉寂下去。
是了……他想起来了。他的嗓子,是在十余年前,突然听到极乐王府起火,极乐王一家葬身火海的动静以后,硬生生火成如许的。
当初他如许问凤行秀兰,她也是点头,可她当时说了甚么呢?他竟已记不起来。
如果她也能重来一次,她会不会悔怨嫁给了他呢?她必然是悔怨的,必然悔怨!
他觉得再来一次,他不会孤负任何人,乃至连唐老夫人他都学着去至心相敬,可独独忘了她,忘了这个孤苦无依的不幸公主,落空了母兄和父亲的庇护,又没了他的关照,阿谁本来也会奸刁的小女人才会更加枯萎,变得沉默和顺起来。
唐潜终是娶了顾昭华。
“你想走吗?”她反问。
那边有一条长长的疤痕,从肩头直到肋下,却不是源于疆场,而是……
“那我们就走罢。”唐潜闭了闭眼睛,胜利的愿景一幕幕地在面前闪过,本来那并非他的另一世,而是他历尽百劫后,仍然深切心底的一些印记。
“我想喝四宝汤。”这些年来,她已学会了很多汤的熬制体例,可最后两年,她想方设法地想走近他,用得最多的便是这四宝汤,无他,因为她到底是堂堂公主之尊,会亲身做一道四宝汤已是极其可贵之事。
“你醒啦?”入耳是欣喜的声音,“你感受如何样?有没有那里不舒畅?我做了些醒酒汤,你喝一些吧。”
他是对不起凤行秀兰的。
唐潜没有答复,俄然问道:“你想分开都城吗?”
凤行秀兰离京那日,唐潜重生后第一次喝醉了。
过了不久,京中又连接出了几桩要闻大案,有的触及皇室秘辛,有的连累官员贪默,无一不是颤动都城的大事,顾昭华这件事便渐渐地淡出了大众视野,再也无人提及。
“我梦见……”
一个女人最大的哀思莫过于此。可她为甚么还要忍下去呢?凤行于思比凤行玉仁德很多,就算凤行秀兰分开了他,凤行于思出于道义,也不会看着这个mm不管,但她就那么一向忍着,一向、一向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