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寒又看她一眼,道:
响鼓不消重锤,聪明人说话,向来言外之意占了七分。
“头回见的时候是早晨,想必岳父母没有重视到,明天却看得明白了。我晓得他们恐怕会有迷惑,但他们为人体贴,必然不会来问我,却能够会暗里去问青梅。我想着,与其让青梅难为,让你们担忧,倒不如我直接向凤章兄交代清楚的好。固然她没有涓滴嫌弃之意,但我这个模样……是委曲了青梅,这一点,我的内心再清楚不过。”
“她不在乎,我倒是在乎的。”
“……哦。没说――别的了?”
“你是不是想说,让我瞒着他们你与我和离的事?”
“凤章兄,这边园子里逛逛吧。”
陈策道:
“我记得了。归去就跟她说一声。”
“东院恰好与这池荷花比邻,‘听雨苑’就是由此而来。”
周寒顿了顿,垂眸看着她,低声道:
周寒又道:
周管家早按叮咛把院子打扫了出来,周寒前头带着,一行人进了院子。院子正北一间小客堂,摆布各二间居室,东厢另有三间,单辟出来一间做了个书房。先将仍在病中的陈夫人安设安妥,跟来的周管家指指院中东南角的藤萝架,对陈禀与陈策笑着:
陈禀客气几句,已经面露疲态,周寒看了看,便笑着向陈禀和陈夫人告别:
方青梅跟在他背面,磨磨蹭蹭,到底还是问道:
“有甚么话,周公子直说无妨。”
“父亲母亲且安息着,我和青梅就先不打搅了。”
“我有几句话同凤章兄说。你先归去吧。”
周寒看着她:
花圃不小,却补缀的精美。两人信步走来,大片竹影飒飒,菊花正含苞,香气悠然临风。东侧四四方方一大池子荷花,周寒指指那一池寥落的荷叶:
“说了些如何跟将军府订婚送礼的公事。”
陈策沉默不语。
“岳父母和凤章兄不问,我却不能装聋作哑,也该有个交代了。我这条腿,是客岁十一月在扬州城外落马摔折的,之前结婚的时候,是大哥代我拜堂。婚前欺瞒了长辈,是我的错误;为了面子要求兄长代为结婚,更是错上加错,我不敢有甚么辩白之词。”
周寒温声施礼:
看看方青梅,又浅笑道:
周寒点点头,目送她走远,回过甚对陈策道:
话到了这里,周寒笑了笑,站起家:
“这类见外的话就不必说了。之前情势比人强,这也是迫不得已。婚姻大事,按理父母做主,不过母亲尚且病着,岳父此时故意有力,我也已经禀明王爷。现在凤章兄已是自在之身,以是接下去的三媒六聘,我会请凤章兄一起过福王府筹议整治。”
方青梅点头:
“青梅说要为你们重新购置宅院。虽已经大抵挑好了处所,但我想母亲眼下病着,身边还是要有得力的人奉养着。不如先住到一起,便利她每日在跟前顾问着,也放心些。这院子既和别院连着,又自成一体,还算便利。只是小了些,你们不嫌弃局促就好。”
“周渐梅。”
“我一向歇在书房,如果被陈大人和陈夫人晓得……恐怕会想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