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歌仍记得李银师，李银师却已不记得利歌。
姑洗道：“我若不奉告你们，你们毕竟也会晓得。”
沉折道：“就如许吧。”
利歌奇道：“灭亡双君？你就是灭亡双君？”
利歌说道：“我倒感觉阳间之地已然充足，何必妄图地上国土？”
拜登道：“那就将尘寰全数化作暗影地步！”
沉折认得此人是利歌，将首的化身。沉折曾率军在离落国作战，与利歌见过几次面，但也算不得朋友，他朝利歌点头请安，利歌也点头答复。
李银师道：“尸犼亡神真是深谋远虑。”
姑洗道：“它来自与泯没以后，是虚无的一部分，这井通往泯没，我用这黑果激发了虚无的古迹。”
沉折道：“龙蜒的暗影，并非亡者的暗影。”
姑洗道：“我主尸犼恰是这夜母岛的仆人，夜母岛也恰是尸犼的骸骨化成。”
他见从东面走来一高大男人，此人神采倦怠，见到沉折，并不惊奇，他道：“后卿的藏沉折？”
李银师笑道：“狮国天子，传闻你与龙蜒联手杀了天尊，你天然是龙蜒那一边的了？”
沉折道：“我也这么想。”
他们并未见过面，但第一次遇见便晓得对方是谁。亡神的化身有不为人知的特性，相互一见便知。他们应当是死敌，但现在却并非是来决斗的。
拜登望向利歌，道：“龙蜒与我有深仇大恨，其他都是小事。”
沉折思考她为何要大费周章，一分为二，假装成两位君王。或许她心中有公理之念，也有险恶之念，唯有化为二身，才气保持均衡。又或许她晓得若非如此，绝没法缔造阳间最大的宗教，令无数亡者信奉寂静崇高的灭亡双君。
姑洗道：“西海天子动静公然通达。”
姑洗看了拜登一眼，道：“因为三清已亡，彼苍断绝，龙蜒的暗影正慢慢分散至全部凡世。”
穿红甲的少年自南边来，那少年看了拜登一眼，拜登冷冷说道：“想不到你也在此。”少年道：“我传闻是和谈，不知狮皇有何贰言？”
除了灭亡双君，其他盗火徒都不见了。
沉折取出那黑果，此物是他从梦海深处夺来，后卿并未奉告他有甚么用。姑洗接过那果子，伸出长指甲，如遴选菜般翻看了半晌，将那黑果投入枯井。
利歌问道：“刑天的使者在凡世。”
姑洗道：“信奉双君者，信奉多么果断？又岂会听邪魔乱语？西海帝此言，未免惹人发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