形骸晓得说话的人是息香,心头只觉荒诞,悄悄苦笑。在五岁时,息香的父母抱着她到形骸家中作客,形骸父母在朝中官职不低,孟家更是权势不凡,息香家成心攀亲,而息香又长得敬爱,两人便定了娃娃亲,商定十六岁婚娶。
木格喜道:“那你是在说形骸了?此人但是你将来的相公。”
这一行人马,乃是洛水派的襄拜别院中的修道之士。此次大肆出游,西行至海岸边,乃是邻近出师的弟子们例行如此。他们将行至龙国西海边疆,观水汽,望云泽,察日月而悟修行。
众孩童齐声道:“是,师父。”
他灰飞烟灭,唯有脑中残存红色的火焰,那是他的灵魂吗?随后,海天之间回荡歌声,歌曰:“烧炙烤灼六合热,浑浑浊浊俗世河,灵魂行海阴阳间,放浪形骸清闲歌。”
李金光心想:“孟家权势熏天,这行海虽只是此中一小小孩童,但毕竟是孟家人物,随后说几句得了,莫要当真触怒了他。”因而打了个呵欠,道:“如此甚好。”
它展开金黄的眼睛,凝睇形骸。
众孩童齐声道:“可不是吗?这但是一朵鲜花插在骷髅头里了。”语气竟极其忿忿不平。
龙国国力强大,当世无双,四方无敌,万国臣服。国中稀有大宗族,每一宗族皆源远流长,血缘高贵,体内暗含“龙火”,潜力深远难测,故而各族送族中少年进入各隧道观,由名师指导,习练一门“龙火神功”。
另有二十个高大威风的男人跟在背面,手持单刀,他们是别院的保护,技艺非常不差,而一起上又皆是开阔的官家门路,当能护得此行安然。再说了,人间又有哪般高人会如此丧芥蒂狂,攻击别院的小童?
少女恼道:“你胡说甚么呀,那是父母乱定的,做不得数!”
木格傲然一笑,指着另一肥胖少年,道:“先生,形骸他先前练功偷懒,在途中呼呼大睡。还请先生惩罚。”
他们都叫我形骸,那我就是形骸吧。在梦中,我的形体在海中被溶解,在梦醒的天下,我要珍惜我的形骸。
一穿灰袍革履的老道徐行走来,说道:“徒儿们,若不成,不成强练。需知无有人缘,莫要强求的事理。有人聪明,有人愚鲁,不成一概而论。”
形骸想:“我未婚的老婆,或许恰是因为你,木格才对我更加暴虐。红颜虽一定是祸水,但嫉恨老是害人的毒药。“
形骸答道:“启禀先生,本年十四岁了。”
......
形骸头疼欲裂,低声道:“我....我不舒畅,莫要吵了,莫要吵了。”
这少年叫藏沉折,此人天纵奇才,世所罕见,九岁那年来到襄拜别院后,一年便已悟得龙火真谛,由此觉醒。李金光为人庸庸碌碌,教徒的本领一向不如何样,俄然碰上这天大的宝贝,岂能不满心欢乐、引觉得傲?
只听法蓝笑道:“骷髅头,你不好好练功,被师父晓得,非打你板子不成。”
那少女又道:“木哥哥,我可不是在说你啦。”
一旁伸来大手,扯住形骸耳朵,木格大呼道:“你哪儿不舒畅?你整天就不舒畅!我让你舒坦舒坦!”砰地一声,形骸脑门挨了一下,此人力量极大,他痛的几近晕厥。
烧炙烤灼六合热,浑浑浊浊俗世河,灵魂行海阴阳间,放浪形骸清闲歌。
这门神功共分九层境地,第一层大家可练,便是农家的傻小子也可粗粗一学,但却难有多大用处。可一旦能修炼有成,到达第二层境地,则会脱胎换骨,称为觉醒,非论男女,一举从众孩童中脱颖而出,备受宗族谛视,将来必受龙国朝廷重用,成为人上之人。
他一个暗斗,睁眼而醒,只听耳畔轮轴转动之声,碾压路上石子。他身在大马车中,盗汗淋漓,呼吸大乱,怀中仍抱着长剑,盘膝而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