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吉皱皱瑶鼻:“把柄上的籀文我就教过夫子,这把竟然是荆轲刺秦王用的‘徐夫人’。彩头不好,我不要。”
……
蔡吉兀自生闷气,本身本来筹办题的是中世纪格律之王李商隐的无题诗,但是搜刮枯肠无题七律尽是情诗,只得拿《西洲曲》填坑。
“往下呢?”林飞起家站到蔡吉身边,一起指下去。
“短是非长,我身上可向来不带麟趾金
“忆梅下西洲,折梅寄江北……好诗。”林飞由衷赞叹。
林飞“唰”一声翻开,用磁性的男高音吟诵蔡吉亲笔题诗。
“肉末通心粉”,“四鲜白菜墩”,“酒酿圆子”,“家常菜啦,林君不必客气”。
“e=m^2,质能公式,相对论。”
林飞自嘲一笑:“那里,干我这行的,当然是信则无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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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戴雨侬
为你的安康干一杯(为寿),再为我的安康干一杯,最后为天下承平干一杯——总算结束了午餐。
铃兰一手持黄杨木梳篦,一手握发给蔡吉上妆,一如顾恺之《女史箴图》。
林飞再指着“氧”、“氢”问:“这些字我实在未曾见过,敢问安贞,不知是哪位大师所创?”
“明天便是重五,天然不会是二十四番花信风。”林飞一手举着鸽笼,从门外踱进天井,道貌岸然,文质彬彬。
“府君,有客求见。”铃兰一起小跑,手里握驰名刺,双颊绯红,或许是太阳晒的。
蔡吉脑门黑线都下来了:这厮该不会和黑魔导左慈是一起的吧?干咳两声,“娥眉,把案上的文稿按页码清算一下再送来。”转头对林飞道:“刚赶完第四幕,明天就要演出,没题目吗不跳字。
“脱氧核糖核酸双螺旋分子布局图。”蔡吉大囧:前人真是刁悍,一下子就猜到生命发源,虽不中亦不远矣。
“这三进客房确切是我设想的,你倒猜猜看这把剑的来源。为了获得它,我可实在花了一番心机。”
林飞告别,蔡吉从袖里取出一柄折扇,算是回礼。
“纳维-斯托克斯方程,流体力学。”
“啰啰嗦嗦,娥眉,把我做的菱花镜立起来。”
“哼。多少男人汉,一怒为红颜;多少同林鸟,化成分飞燕。提及来倒是蔡吉鸠占鹊巢了。”
“阿娇瘦了……”林飞先是叹了口气,“阿莎跟在你身边,它是朝思暮想,茶饭不思。没何如,只要一并送你养了。”
林飞赞不断口:“前三幕都排完了,‘水满蜀山’,大伙就等着你的第四幕。”伸手接过脚本细看。
“铃兰,取七子文具奁来,给我梳一个双环灵蛇髻。”蔡吉昼寝初起,星眼昏黄,昂首远眺檐角的夕照,燕子归巢。
跨入客堂,蔡吉目不斜视,直接往掐丝云纹绣塌上一坐,探手入怀:“前次你借口研讨蛇毒种类要了去,厥后忘在我这,现在匕首还给你。”
蔡吉懒洋洋趴在红漆书案上,右手捏着便宜的石墨笔。绿油油的湘妃竹纸四散庞杂,左手边犀首鸟纹觚里的冰镇酸梅汤还没动过。鎏金高脚竹节薰炉吐出缕缕龙涎香,从菱花窗格投下来的阳光班驳陆离,让宽广的客房前厅倍感凉意。
德行!蔡吉腹诽,双手抱胸:“你可别说房上瓦当刻的阳纹不是‘长乐未央’;你可别说我昨晚盖得的縠纹纱被不是施夷光亲手浣的;你可别说长信宫灯旁那副工笔仕女图不是毛延寿为脱罪给王嫱重新画的;你可别说寝室那方浴桶不是赵合德用过的——我可警告你。竖子,汝敢效刘骜故伎,把稳尔的狗眼不保!”
林飞竖起右手,暴露扳指的纹章:“我是轰隆木偶师,优伶百戏,别说傩舞杂技,就是天竺大食的把戏,鄙人也略懂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