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至龙塌,拓拔焘缓缓的坐下,用本身那只沾满鲜血的粗手,紧紧的握了握冯昭仪冰透砭骨的玉手。而后,他松开了血淋淋的手掌,正过身来,双手握紧剑柄,支撑着堂堂正正的身躯,豪情壮志的说道:“这是朕的天下!你永久也逃不掉!即便朕现在死了,也会有朕的儿子,朕的孙子,活活着上,秉承朕的遗命,替朕杀了你!你最后还是会输给了朕!朕会在这上面好好的等你!”
“臣妾~没能给陛下生下一儿半女,真是遗憾啊!”冯昭仪又干咳了两声,一口鲜血随即又吐了出来。
只见冯昭仪的鲜血汩汩直流,敏捷的渗入了胸前的衣衿,仿佛一朵灿烂的玫瑰悄悄的绽放着。
利刃“哧”一声,从拓拔焘的手中穿行而过,将他的鲜血与冯昭仪固结的残血融会在一起,直抵他的胸膛。
见到宗爱叫了贾周帮手,拓拔焘不再占有上风,杞品德在一旁交来回回,心急如焚。
杞品德立马冲上前来,搀扶下落空重心的拓拔焘,再也按捺不住本身绝望的灵魂,哭喊着:“陛下!我的陛下!”
贾周跳上前去,随即与拓拔焘厮杀在一起。
俄然,一对凌厉的眼睛仿佛要瞪出了双眼,乌黑的牙齿紧紧的咬着,干枯而黑乎乎的几缕长发紧紧的贴在太阳穴上,稀稀少疏的袒护着他青灰色的脸颊。
宗爱见本身节节败下阵来,甚是不悦,瞥了一眼静观其变的贾周,怒言呵叱道:“愣着干吗,还不快上!”
宗爱狠狠的抽出长剑,顿时血花四溅,血花顺着剑身盘跚爬去。拓拔焘仓猝捂住本身的胸口,不让血液奔腾。
拓拔焘的胸前,一片殷红,如同数条蜿蜒的红蛇咬遍满身。
被鲜血刺醒的宗爱,傻傻的站在一边,看着本技艺中的刀,鲜血淋漓,本身也不敢信赖刚才竟然是本身冲拓拔焘刺去。
终究停下了死斗!
“陛下,臣妾没事,就是想和陛下说说话。”冯昭仪拭去拓拔焘眼角的泪水。
他,真怒了!
拓拔焘抱起已逝去的冯昭仪,一步一步的走向龙塌,悄悄的将她放在了塌上,仿佛冯昭仪只是安然的睡着了。
拓拔焘顷刻间抽出龙塌前吊挂的宝剑,那把陪他走了三十余年的宝剑,那把不知斩断了多少刀剑,又不知斩下了多少人头颅,削铁如泥、锋利非常的宝剑。
宗爱、贾周以及众禁军将士皆背叛相向,直指拓拔焘。拓拔焘固然久经疆场,却终归是体力不支,幸而得老天庇佑,才气频频化险为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