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我?凭甚么?我替徐家生了两个儿子,我儿子各有出息,后代双全,你敢休我?若没有大儿俊朗和大媳妇冒死为你填洞穴,你能有明天?二儿子俊雅刚入仕不到半年,便得了嘉奖,上头对他青睐有加,升官指日可待,你不也对劲洋洋,与同僚吃酒动辄自夸?现在你要休我,便是不想要他们了?我倒没忘,你还另有儿子贱妾生的老五俊乔,另有那贱人肚子里的野种好啊我们到老太太跟前去说,到老太太跟前给我写休书,呜呜呜把我母子都赶出去罢”
“我年纪大了,成一黄脸婆子,再无盼头,活着也只是想看着你们过上好日子,现在你父亲如此作为,多年宠着贱妾生的儿子不算,还在外边养外室,传闻也有了身子,如果生下来,是儿子,老徐家又最看重男丁,必然要认祖归宗,今后你们兄弟便多一个争抢祖产的,这却如何是好?大房将我们分出来了,没了候府荣光,这点祖产应是你们嫡派兄弟的,老爷如果趁着这几年给庶子们分了去,你们另有甚么?”
二老爷和她拉扯推搡着,脸上伤痕清楚,血迹未能洗去,汗水又滴落下来,狼狈不堪,恰好此时闫姨娘带着儿媳方氏抱了慎哥儿来到,闫姨娘见了瑟缩蹲坐在廊下角落里的大肚后代人,尖声哭喊着猛扑上去,又是一阵耳刮子,乱抓乱挠,女人也大声哭嚎起来,二老爷一边摆脱不了二太太一边喝止不了闫姨娘,的确要气晕了,正闹得不成开交,徐俊雅快步出去,见此狼籍景象,寒着脸用力一甩马鞭,抽打在一旁石桌,啪然脆响声,和着一阵希里哇拉乱响,摆放其上的一套青花瓷茶壶茶碗全碎掉了。
兄弟俩低头沮丧骑马打从候府门前过,远远看着高大寂静的候府门楼,想到畴前都是从这门里收支的,徐俊朗内心极不是滋味,对徐俊雅道:
“走到老太太那儿,让她也瞧瞧,她内心最疼最爱的儿子是个甚么花花龟孙”
梅梅心知是如何回事,却装做甚么都不懂,让瑞虹坐下,给她一杯茶,当着满屋子来回话的管事婆子们,问了她小半天话,才恍然道:
二太太经此事对二老爷已是心灰意冷,毫无顾忌地上前便拉了他道:
“是如许啊唉,西府闹出这么大件事来,把老太太气狠了,不过还好没像前次那样昏迷畴昔,已经算大好了你自去吧,我一会就来”
徐俊朗、徐俊雅被母亲派家人召回,心中气恼,却也无可何如,子不责父,不管父亲惹出甚么丑事来,做儿子的只要受连累的份,连个屁都不能放。
坐在抬轿上,老太太渐渐看着两边景色,之前未分府时,她也很少到这边来,分府后她只是让婆子们抬着来转过一圈,实在西府并不比候府那边差多少,房舍修建、亭台楼阁、荷池假山、曲桥游廓,应有尽有,与候府那边是各有千秋罢了,或许,大家在乎的,只不过是候爵荣光,少了那一圈灿烂,看甚么都觉不尽意。
西府松雅院,公然老太太令人传话:给我死过这边来
想了一下,少不得给二太太出运营策,二太太自是谅解白景玉有身有身子,未让她出面,交代她在府里好好待着,照顾好本身和如兰,便依着白景玉的话,带了赵妈妈做好布署,直冲城北楝子巷去,便有了那一场热烈场面。
徐俊朗自去候府锦华堂接了老太太,老太太初时不肯动,不晓得为甚么,一想到分开锦华堂,她就感到力不从心,她年青时在这院子里发号施令,恩威权重的感受现在还能寻觅获得,大哥后在这里怡养天年,院子里百般巧夺天工的修建、罕见希奇的林木花鸟,奇特名胜,费了她太多的心机和精力,就是死,她也要死在这里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