恒儿抬起泪眼细心看看她,然后伏在她怀里,打了个哈欠,不动了。
是 由】.
从夏莲手上接过恒儿,拍着他说:“哭甚么啊?男人汉,眼泪不值钱的么?”
庄玉兰说着话,头上两朵红艳艳的堆纱宫花一颤一颤地,吸引了恒儿,小家伙伸手就去拿,见她躲开,觉得在跟他闹着玩呢,咯咯笑着,更加要爬上去抓,庄玉兰要顾着发型,抱又抱不稳他,急得直喊:“恒儿,恒儿别闹!金锁快来!”
媚娘内心一喜:“是、是皇后传我晋见吧?”
金锁奔过来,抱开恒儿,恒儿不欢畅了,甩手蹬脚,啊啊乱喊,庄玉兰忙摘下头上的堆纱宫花,从速递给他,他才停歇下来,拿着花儿看了两眼,放进嘴去咬,庄玉兰也不心疼,只笑着说:“瞧你,甚么都能吃的么?”
混乱间,夏莲走上去,喊了声:“恒哥儿!恒哥儿你看谁来了?你母亲来了呢!”
老太太挥挥手:“去吧,去吧!这又要奔波一天,早晨如果太累,就不必过来了!”
徐俊英叹口气:“太太身子不好……你本应在身边奉侍着,现在是不能了――方才前边大总管来报,说宫里来人,在二堂等着宣旨,我想着应是皇后传你晋见。我们快些回院,你还要大妆,然后一同到前院接旨,恒儿就交王妈妈和翠喜她们关照。”
庄玉兰略显羞怯地说:“恒儿爱吃甚么,爱玩甚么,我大略晓得,前些时听玉表妹说了一些……”
“奶奶还是快些归去吧,让夏莲换手抱一抱哥儿,园子里有风,怕会着凉!”
庄玉兰别过甚去,装没闻声,拉了金锁往里边走:“快归去,替我重新把头发梳好!”
恒儿确切很重,睡着了更是沉甸甸的,媚娘抱着走到园中曲廊上,便累了,却喜好恒儿趴在她怀里睡着的感受,标致的、胖乎乎幼嫩的小脸儿,如何看也看不敷,不舍得将他交给奶娘或夏莲她们抱,干脆抱了他坐在曲廊下,拿过奶娘手上的抱褛将恒儿包起来,一边交代翠喜翠思去处事,翠喜走之前提醒她:
白景玉、方氏、瑞雪瑞雨,乃至季妈妈出来,一窝蜂上去帮手,恒儿这回真被吓着了,惊骇之动手上更加用力,逮住谁抓谁,抓住了就不等闲放开,大人们却不敢对他如何,只想掰开他的手就行了,他却那里晓得这些?只是不肯放手。
白景玉顿悟:“怪不得呢,恒儿一来就与兰mm如此靠近!”
媚娘笑着应:“晓得了,一会就回,你们去吧!”
媚娘走上去,劈手夺走恒儿手上的纱花,往圆桌上一扔,刚好进了盛装果脯的青花盆子,看去像极了餐桌上的冷盆装潢,被恒儿咬得残了,却也还是素净诱人。
恒儿楞楞地昂首看着她,脸上显得有点严峻,庄玉兰忙说:“你这是做甚么?吓着恒儿了!”
恒儿便乖乖地伸开双臂,扑到庄玉兰怀里,庄玉兰欢畅地搂着他,叮咛金锁:
没等媚娘承诺,哈腰探臂,就把恒儿抱走了,媚娘只好站起家,跟在他身后走着,一边问道:“你如何走来了?太太如何样?”
媚娘对着老太太福了福身,笑着说道:“孙媳脾气不好,老太太莫见怪!既然兰表妹肯带着恒儿,那就最好了,孙媳这就退下,做事去了!”
徐俊英看了她一眼:“皇后要生了,如果宣你晋见,你不能胡说甚么,扰了她的心志,如果有甚么闪失,我们吃罪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