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将军,莫说是两天,便是再等两个月,恐怕也不会再有人来。毕竟……”张肇用手指悄悄敲打着案几,踌躇了好久才道:“毕竟众豪族都是气力刁悍的世家,族中乃最多有冠冕人物,非等闲村夫可比。对如许的豪族,历任并州刺史都是以配下高官出面延请。陆将军固然幼年有为,但在名位之上,咳,未免稍许轻了些!”
这么想着,他客客气气隧道:“是,是。”
张肇微微感受有些不快。任何时候,这些人都不健忘教唆么?更何况,吾乃中都张氏族主,固然范围在各族当中最数藐小,却也不是你戋戋一个家奴能勾肩搭背的!
陆遥的部下多数是些厮杀男人,哪晓得迎来送往这一套。故而这几天邓刚作为陆遥的代表接待豪族使者。他本觉得只是平常差事,谁知却受尽了气。除了刻薄的张肇以外,其他的豪族后辈个个眼高于顶,将他这个军官视若卑贱的仆人,肆意呼喝。几天折腾下来,饶是邓刚如许的老好人,也将近按捺不住火xìng了。
但是豪族大姓的态度很不共同。在他们眼里,新任并州刺史刘琨较之于前任的东洋公司马腾来讲,不管是名誉还是职位仿佛都完善了一些。即便是在版桥之战中大破刘景,仍不敷以让并州大姓们付以充足的正视。而刘琨麾下的裨将军陆遥,就更加不堪。
陆遥瞥了他一眼:“我身为越石公麾下小将,想要号令诸家豪族,确切显得分量不敷。但越石公本来就没有希冀那些高门大姓望风景从,正要找个机遇杀鸡儆猴。你看,心胸叵测之辈本身跳出来了……”说话间,薛彤等人赶到。
刚才给张肇端来汤水的阿谁穿着朴实的老军乃是邓刚。听到沈劲这般说,他忍不住抱怨道:“是啊。看那些豪族使者的模样,的确把本身当作了土天子……唉……”
一名约莫四十来岁的老军从悬在火堆上的锅里舀出碗热汤来,殷勤地递给张肇:“张族主,请用些汤水驱驱寒气。军中前提粗陋,实在是委曲中间了。”
虽说是中军帐,较之于浅显士卒的帐幕几近没有差别;帐里的几名军官穿着也很浅显。张肇还向来没有见过这么奇特的军队。
张肇解释道:“确实无疑。祁县拓木岗的郭氏乃是前朝大将军、阳曲侯郭淮之族裔,阳曲郭氏分炊。这一支近代以来虽无显宦,但是人丁畅旺,把握庞大的部曲力量,又与别的数家坞堡建立姻亲干系,是太原南部的有力大族。郭荣其人……咳咳……夙来与胡族有些来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