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雅心恍然大悟,谨慎地把镯子收好了。
“天然喜好。”绮罗点了点头,又弥补道,“他如果我的亲哥哥就好了。”
绮罗轻笑:“表哥跟我说的。”
郭雅心接过来一看,是二姐曾经的贴身之物。可云昭的话,是甚么意义呢?
郭雅心听了,也没说甚么,只是叮咛带来的下人一起帮着去清算东西。刚才在鉴明堂,她连眼睛都不敢抬,直到他分开了,氛围里还是那股熟谙的松香味,这还是当年她亲身为他挑的。
绮罗没看出郭雅心的非常,跑到秋千上坐下,大声叫郭雅心畴昔。郭雅心走过来悄悄给她推着,不敢荡得太高,怕她摔着。
绮罗一家正式分开应天府,箱子装了几辆牛车,一些用久了的丫环婆子也一并带走。朱景禹现在是应天书院的上舍生,书院里头课业沉重,先生不肯放行。他只能托人送返来一封信,要朱明玉代为慰劳祖母,他就不能一并归去了。
“是啊。那边是都城最繁华的处所,有天南地北的小吃……皎皎如何晓得?”郭雅心记得她从未提起过马行街,绮罗更是在应天府出世长大的,不该该晓得才对。
“天然不会。那孩籽实在稳妥聪明,对皎皎也很好。我不但愿皎皎将来嫁到权朱紫家受气,云昭如许的反而好。但皎皎才九岁……云昭却已经是个大人了。”
绮罗那儿也是一团慌乱,徐妈妈已经拉着宁溪等几个丫环在清算东西了。徐妈妈说:“此次调令下来得急,要老爷赶在半个月内进京述职,蜜斯恐怕来不及跟表公子劈面道别了,就写一封手札吧。”
“以是才要问问他的意义。”朱明玉把徐妈妈招到面前,交代了几句,徐妈妈便拿着东西去书院了。
国公府坐落在内城西的金柳巷里头,固然说不上是都城里数一数二的占地和豪华,但也算是上等了。马车停在朱漆铜环的大门前头,朱明玉扶着郭雅心和绮罗下来,门口只站着一群下人,管家孟四平从石阶上小跑下来,弓着腰说:“二爷,小的恭候多时了。路上可统统都好?”
应天府间隔都城并不算远,只五天的路程。绮罗宿世没机遇入京,只听过大略都城附近,皆是园圃,百里以内,并无闲地。粉墙细柳,芳草如茵。
等入了城门,她挑开帘子一看,官道广漠,约两百余步,两旁挖有河沟,遍种芙蓉,此时未到季候,却可想见夏季富强。两岸种桃、李、梨、杏等树,杂花相错。在两条河沟以外的东西两侧都是御廊,店铺鳞次栉比,百姓熙熙攘攘。
国公府里头金碧光辉,楼宇敞阔,庑廊相衔。四平带着朱明玉一家走入名为鉴明堂的开阔堂屋中,三面俱开着联排的横风窗,采光极好。正面摆放着一个云头纹底座的长方形单屏屏风,上面画着适意的山川图。屏风前放着一把花梨木圈椅,一个头戴乌角巾,身穿皂罗衫,束角带,登革靴的男人坐于其上。
朱明祁这才回过神来,立品而起,身量矗立,如青松玉树。他神采和缓了些:“你们返来了。”
四平领着郭雅心和绮罗一起沿着偌大的花圃到了鹿鸣小筑,本来觉得就跟应天府的家一样,是个独立的小院子,却没想到竟是三个院子并在一处。难怪朱景禹和朱成碧都嫌弃朱府小,跟恢弘庞大的国公府比起来,可不就是小门小户么。
晚些时候,徐妈妈从书院返来,郭雅心赶紧问她:“如何?”
郭雅心本来要跟着一起去,朱明祁却说:“你和绮罗就先不要畴昔了。我已经让四平把鹿鸣小筑清算出来,你们去安设吧。”他说话有一股不容置疑的气势,不愧是一家之主。
郭雅心道:“有劳你们操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