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辆单骑马车缓缓行驶在北都城郊的树林里,车内零泪正倚在靠垫上熟睡,傅恒便将马车赶得又慢又稳,彻夜不休的赶路,他们就将近出了京畿的地界,一起茫然地持续往南而行。
夜色沉沉,华灯初上。堆栈里,门客们推杯交盏,呼和成片,喧哗热烈得很。而在一处僻静的角落,零泪正对着满桌子的菜肴大快朵颐。虽说这里是个小城镇,但厨子的程度却让她喜出望外。几日赶路,他们都只是随便吃几口冷硬的干粮充饥,这一顿她非要十足补返来不成。
那一刻,恍忽间明白了甚么,他俄然笑了,笑容欢愉,带着丝丝甜美,边拉着缰绳望向火线,边一脸趣意地问,“你是怕我被人拐跑,不再理你了吗?”
他忍不住微微一笑,“你会操琴吗?”
“角色扮演?”他不解道,“你的意义是……”
零泪趁机探出头,偷偷瞄了下那画像上的人,本来是个非常年青的女子,不过这画师的程度也实在太差劲了,连她都忍不住要吐槽,这简笔划任谁看得出来呀!恰是如此,她胆量反而大了起来,从傅恒身后走出,眯眼笑道,“官爷办差,我们平头百姓当然是尽力共同啦。”
傅恒听得一阵脸红心跳,偷偷瞄下四周,幸亏没人闻声,她这口无遮拦的弊端,他怕是一辈子也风俗不了了。“就扮兄妹吧,兄妹挺好的”,他紧紧地低着头,佯做埋头用饭的模样。
“好”,他还是低着头,悄悄应了声,却又忍不住嘴角翘了起来。
见她又笑了,他才松了口气,叹道,“是啊,陈大人去济南府上任几个月了,只是我们现在这类环境,不便去看望他们。还是等将来有机遇再去吧。”
“嗯”,她悄悄点了点头,语气间很有些担忧,“我的事情不晓得会不会连累到他们?”
“你想去哪儿,我们就去哪儿呗”,他唇角噙着一丝笑看向她。
“实在我……”她嘴唇动了动,欲言又止,要把本身穿越而来的本相奉告他吗?会不会吓到他呢?
她惭愧地偏首望向他,见他棱角清楚的脸上透出没法粉饰的怠倦,不由涩声道,“我并不是怕会被他们抓归去,只是,我不想扳连你和阿四。如果不是因为我来到这个天下,你们也不会碰到这些费事事情。大师还是各归其位,各有各的运气,没有任何窜改。”
“你话这是甚么意义?”他有些难以了解地看着她,“说得仿佛你是从另一个天下来的似的。”
“算你见机”,差役用力甩开傅恒的手,边揉着腕子,边细心打量她,喃喃,“仿佛眼睛又有点不太像。”
他抬开端来,对着她笑了一笑,轻声,“很快就要进到直隶的地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