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历抱着她进到花厅,迎头就撞见了熹妃,额娘那双瞋目圆睁的眼,让他不由心虚到手上一软,差点把她摔下来。熹妃看了眼零泪,不由分辩,扬手就给他一记耳光,声音裹着喜色,“谁答应你带她出去的?”
她嘴角微微一翘,“我还觉得你生我气,不睬我了呢。”
“归正归去也少不得被额娘骂,早回晚回都一样,还不如喝杯热茶再走”,说着,就叮咛车夫把车赶到茶馆下停着。他扶着她下了马车,进到屋里,小二殷勤地将他二人迎到二楼雅座。
允禵并不介怀道,“我向皇上请了旨,刚从富察府返来。”
她苦笑地眨了眨眼睛,那样的日子,她再也不想回顾了。俄然闪过一个动机,就留在这里吧,再也不要归去,起码,这里另有他……
本来他是去祭拜李荣保!弘历略点了下头,当年他与李荣保在军中并肩作战,这份交谊确切应当去拜别一下。
“好,好,都怪我,你忍着点”,前一刻还在骂,这一刻就乖乖地认了错,跳上马车后,就心急地催着车夫往圆明园赶。进到园子,他还是一起抱着她回了竹子院,才一推院门,就大喊了起来,“快,把药箱拿出来,格格的伤口崩开了。”
“宰相是因为有啤酒肚,哪天你也成了大肚囊,看另有哪个女人看得上你”,她眉眼都是笑,辩论的话,她张口就来。
零泪安步也跟了畴昔,细看此人眉宇威武,眼神带着几分霸气,必然是位大人物……等等,弘历刚喊他十四叔,莫非他就是那位名声赫赫的十四阿哥、大将军王允禵!她有点不敢信赖地打量着他,还觉得当年与雍正夺嫡的兄弟们都已经或赐死或病死,本来另有一名健在。
“我瞧这位女人的神采不太好,还是不要喝茶了,”允禵请她在劈面坐下,一眼就瞧出她身上有伤,也没多说甚么,只唤来随行的仆人去中间的酒楼买了一碗猪肝粥。
零泪瞪了他一下,这甚么眼神啊!她哪一点像他老婆。弘历听此,却笑得光辉,部下悄悄扯了扯她的衣袖。她不悦地脱口就叫了起来,“您老的眼睛花了吧,我和他如何看也不班配啊。”
“十四叔”,弘历摸索地唤了一句。那人回顾,看到他便笑了起来,喊了声,“本来是弘历啊!”
弘历狼狈地从地上爬起来,拍拍身上的土,摆布看看,光荣啊,没人能认出他是谁,总算是没丢人丢到家去。他刚要对零泪生机,却看她痛苦得伸直成一团,肩背处敏捷有血渍溢了出来。糟了,他慌乱地抱起她就往楼下跑,边跑边一个劲儿地骂她,“你是个傻子吗?发甚么蜜斯脾气啊!不晓得本身身上有伤!”
“我们不是急着归去吗?”零泪奇特道,他等不得她给傅恒送药,如何这会儿,竟有闲情去喝茶了?
允禵忍不住笑道,“你没瞧出我这侄子是大福之人吗?天下女人哪个不肯觅小我中龙凤为夫。女人如果连他都看不上,可就没人能入得了你的眼喽!”
他扬声对内里的车夫道,“四周可有甚么茶馆吗?”
“你这甚么意义”,弘历脸上笑容顿时一僵,“说得仿佛我配不上你似的。”
弘历拉下脸,没好气地在允禵身边坐下,扬声,“小二,沏壶菊花茶来。”
“果然是十四叔”,他喜出望外,几步走到他跟前,恭敬地施礼,“我前次见十四叔时,年纪还小,差点没认出来您呢!”
才坐下,弘历就发觉坐在临窗位子的那位客人侧影瞧着眼熟,不由看得怔了。零泪用手在他面前晃晃,“你看谁呢?这么出神?”说着,也顺着他的目光转头望了一眼,见那人是其中年男人,一身蓝缎团福长袍,腰上束了一条螭龙玉带,明显身份不俗。